“常老師！常老師！”
兩名學生跑到教師辦公室找常念，神情十分著急。
她轉過身，溫柔地笑著，問：“怎麼了？”
“常老師，莫俊逸跟隔壁班的張小光打起來了！”
“常老師，您快去看看吧！”
常念臉色驟變，瞬間嚴肅起來，站起身就往教師辦公室外走，打報告的那兩名學生追上去，跟在她身後。
教室一片混亂，兩人扭打在一起，其他同學全都在圍觀，看熱鬧，沒有一個人敢上去幫忙。
“放手！”
第一遍沒人聽，誰也不服誰，誰也不認輸。
常念嘴唇抿緊，擰著雙眉，從圍觀的學生中走過去，將打架的兩名學生分開。
“我說放手，你們沒聽見嗎？”
莫俊逸雙手攥著拳頭，臉上氣呼呼的，雙眼死死地瞪著對麵的張小光，眼裏泛著倔強的淚水。
兩人臉上都掛了彩，但明顯張小光的要嚴重一些。
“為什麼打架？”
張小光一臉不服氣，甚至特別囂張地頂嘴：“你又不是我班主任，我憑什麼要回答你的問題。”
“張小光，你怎麼說話呢！”
“就是啊！你怎麼說話呢！”
“常老師雖然不是你的班主任，但她是這個學校的老師，尊師重道懂不懂？”
同學們自發地圍護起自己的老師。
“他懂個屁！他要是懂就不會欺負同學，更不會不尊重老師。”
“張小光，你別太囂張！”
張小光被圍攻，沉默著不說話，但臉上依舊那般不服氣。
“好啦！”常念見場麵快要失控，開口道：“你們兩個跟我回辦公室，其他同學幫忙恢複好教室裏的座椅，準備上課。”
說完，她一手一個，拉著兩名打架的學生回到教師辦公室。
常念先讓莫俊逸站在自己辦公桌旁邊，而後帶著張小光到他班主任那裏。
“羅老師。”
羅老師聽見叫喚，回過頭，瞧見自己學生臉上掛了彩，著急詢問：“喲，常老師，這是怎麼了？”
“你們班張小光和我們班莫俊逸在教室裏打架了，我問他們為什麼打架，你們班張小光說，我不是他的班主任，沒資格管他。”
羅老師有些尷尬，抱歉道：“不好意思啊，常老師，我一會兒好好說說他。”
“沒事，你才是他班主任，確實比我有資格。”
話畢，常念回到自己的辦公桌，隨手扯了兩張紙巾，正準備給莫俊逸擦擦臉上的淚水。
他卻敏感地後退了一步，躲開了，她的手僵在半空中。
她深吸了口氣，默默將手收回，語氣放輕，問：“能不能告訴老師，你跟張小光為什麼要打架啊？”
莫俊逸就這麼站著，一句話不說。
常念把椅子朝他的方向往前拉了拉，拉近跟他之間的距離。
“沒關係，有什麼事情就告訴老師，老師可以幫你，你不用害怕。”
莫俊逸低下頭，雙手始終攥成拳頭，沉默片刻，他忽而道：“就算告訴您，您也不會選擇相信我的。”
她愣了下，臉上揚起一抹友好的笑容，十分耐心地說：“你都還沒告訴我，又怎麼知道我不會選擇相信你呢？”
“因為之前的那些老師，他們從來都不會選擇相信我。”
不知為何，她被莫俊逸的這句話紮了一下，像是攢了很多次失望，讓人感到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