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樓下就可以了。”李初薇轉頭看了他一眼，解開安全帶，“謝謝常副總，常副總再見。”
常曄雙手握了握緊方向盤，隨後也解開安全帶，開聲道：“既然都送到樓下了，也不差這一會兒。”
話畢，他便開門下了車。
李初薇愣怔，她不知道他這是出於什麼原因，是因為妹妹的特別交代，還是……
“不下車？”
在李初薇坐在車上凝思之際，常曄已經繞到副駕駛，給她打開了車門。
她思緒拉回，努力掩藏自己的慌張，扯唇笑了笑。
不知怎的，可能是因為心緒太亂，加上穿高跟鞋的緣故，下車的時候沒站穩，腳步踉蹌了下，身子不由地往一邊歪。
常曄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扶穩。
兩人之間的距離一瞬拉得很近，仿佛都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常曄眼底泛起一絲波瀾，喉結微不可察地滑動了下，聲調帶著極微的啞：“小心點。”
李初薇感覺到自己心跳很快，撲通撲通的，像是要從嘴裏蹦出來一般。
她站穩後，抽回自己的胳膊，慌亂地後退了一步，跟常曄拉開距離。
“謝……謝謝常副總。”
常曄垂眸，看向那隻空蕩蕩的手，心情有些難以言喻。
他細長的手指蜷了蜷，默默將手收回，淡淡一笑，回了句：“不客氣。”
李初薇輕吐了口氣，緩步向前走。
常曄關上副駕駛的車門，跟在她後麵。
一直走到五樓，兩人都沒說過一句話。
李初薇掏出鑰匙，做了很久地心理準備，才回頭問了句：“常副總要進去喝杯茶嗎？”
常曄笑了笑：“不了，你早點休息吧。”
“那……路上注意安全。”
“好。”
常曄等她開門進屋後，才轉身走下樓。
李初薇一如往常，背靠在門口處心裏默念著，然後走到陽台，往樓下看。
但這次，她站在陽台看了很久，都沒看見常曄從樓裏出來。
她眉頭微蹙，此時一個略為荒謬的想法突然從腦子裏冒出來。
他該不會是……
李初薇心頭一驚，回頭向門口處看了眼，心口怦怦直跳。
她懷揣著緊張又激動的心情，緩步走到門口，手握著門上的把手，做了一下深呼吸，隨即把門打開。
常曄雙手插在西褲口袋，背部倚靠在樓梯口的牆壁上，眸底的情緒複雜難明。
他聽見門開的聲音，轉頭一看。
四目相對。
氣氛凝滯半響。
李初薇看了看，先開口打破沉默，“常副總，您……還有什麼事嗎？”
“我……”
常曄藏在口袋裏的手捏了捏緊，本來他已經走到一樓樓梯口，正準備打開樓下的大門離開。
但忽然想起常念說的話，他想了一下，決定原路返回。
站在她家門前，本想敲門的，可手一抬起卻又不敢敲下去。
最後猶猶豫豫，就獨自在樓梯口等。
等他自己想通，等他自己下決心，等他自己鼓足勇氣……
李初薇見常曄沒有繼續說下去，抿了抿唇，糾結片刻後，鼓足勇氣開口對他說。
“常副總，如果你對我僅限於普通的上下級關係，就請你不要對我太好，也不要對我過分關心，不然我會自作多情，會……會會錯意。”
說完這段話，李初薇心跳更快了，手心沁出汗。
她低垂著眼眸，注視著自己的腳尖，完全不敢與他對視。
常曄雙眸直直地望著李初薇，她所有的情緒和小動作被他盡收眼底。
他嘴角勾起一道笑弧，啟唇回道：“你沒有自作多情，也沒有會錯意。”
李初薇聞言一愣，木訥地抬起頭，滿眼詫異地迎上他灼灼的目光。
“初薇，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