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間隙,南宮慕快步從帳篷外走進來。
“諸位道友,好久不見。”
他口中稱著諸位道友,目光卻直直看向於落,明明才幾個月的時間未見,卻仿佛過了數載,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古人誠不欺我啊。
於落:“飛舟來了?”
南宮慕坐定,笑著答道:
“還未,我從萬劍宗出發,先趕過來與你,與你們彙合。”
“請用茶。”
於落隔空將烹好的茶斟了一盞托給南宮慕,南宮慕品了一口。
“仙子的茶藝又精進了,數月未曾喝到,甚是想念。”
慢熱的於落總算是從南宮慕的話中聽出幾分言外之意,心下還有些不太相信,會不會是理解錯了?自己明明才是個十一歲大的孩子啊!
於落下意識看了良辰一眼,剛好撞上他冷若冰霜的眸子,一時間有些尷尬,拿起手邊的茶水呷了一口。
“沒有吧?我忙著維護陣法,哪有時間研習茶道。”
符天篆也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品不出什麼滋味。
“於落的茶藝好嗎?我怎麼覺得就是多了一點甜絲絲味道。”
南宮慕笑道:
“茶之一道,有人喜歡,自然有人無感,符道友不必自擾。”
閑話了一炷香的功夫,廖家的一位丹師帶著幾個人進到於落帳篷,恭敬的見禮。
“仙子,外麵停下一艘飛舟,聲稱要見南宮慕,我把人給您帶過來了。”
“多謝,此處無事了,你退下吧。”
來的幾人一色雪白長衫,五官清俊,倒是有幾分南宮慕身上的影子。
“拜見少主,我等奉家主之命前來接引,不知少主何時啟程?”
“不急,喝完這盞茶。”
於落作為主人,接過話。
“辛苦幾位了,請坐下喝杯茶吧。”
幾人並未理會於落的話,而是徑直站在了南宮慕身後,目不斜視。
氣氛瞬間有些冷,南宮慕忙出來打圓場。
“仙子莫怪,族中之人少與外界來往,不通人情,望仙子海涵。”
說著,回頭看了一眼為首的白衣男修,男修有些不情願的躬身作揖。
“我等站著便好,多謝仙子美意。”
於落多少是感覺有點不舒適的,但南宮慕在,她也不好計較,淡淡說了一句:
“自便。”
南宮慕心思極為細膩,自然聽出了於落語調中的不快,忙將剩下的茶一飲而盡。
“我們啟程吧。”
南宮家的飛舟單看外表就知道它的不凡之處,舟身通體用雲母藍玉鑄成,與天空的顏色幾乎融為一體,若不是此時懸停的低,行進時肉眼是很難發現它的存在的,不僅如此,此種玉石還以堅固而聞名遐邇,非洞虛期大能的全力一擊,不可摧毀。
南宮家族的底蘊,可見一斑啊!
貴就貴吧,可你這把飛舟停到離地好幾百米的半空是幾個意思?
白衣男修解釋道:
“飛舟太過珍貴,若是損毀我等負不起責,故而停高了些,請諸位諒解。”
說罷,做了請的手勢,雖然麵上帶著微笑,但那種盛氣淩人的感覺讓於落越發不爽,都想直接甩臉子走人了!
是你南宮家先來邀請的,現在又整這些幺蛾子,真是割了腦袋奉神明,人也死了,神也得罪了!若不是這南宮家主的腦子不好使,就是他禦下無方!雖還未見麵,於落已經給了他大大的差評。
南宮慕的麵色也很難看,為首的白衣男子他認識,名叫竹溪,平日裏往來待客圓融有度,謙恭有禮,今天怎麼這般不識大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