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又斬出兩道劍氣,符天篆自己都顧不過來,再加上還要帶著範霓,支撐了幾個呼吸就掛了彩。
“範道友!聽我一言,跟我一起走!”
範霓任由符天篆拉著,目光死死盯住被保護在三人中間的於落,心裏的不甘化為濃濃恨意。
“範道友,對不住了。”
符天篆攬住範霓的纖腰,橫移數米,堪堪躲過致命的劍氣,順手將她腰間的傳送玉牌捏碎,白光閃過,兩人出現在祭台之上。
範霓歇斯底裏的吼道:
“為什麼捏碎我的玉牌!為什麼!你也同他們一夥的是嗎?”
範霓氣急,揚手就是一個巴掌,清脆的聲響中還帶了些許回音,符天篆愣在原地,範霓也僵住了,但道歉是不可能的,隻能尷尬的收回手。
“哼,範仙子好大的威風!”
兩人這才發覺盤膝坐在一側的南宮敕,窘迫的對他拱手。
“南宮家主。”
“你們先出去吧,外麵自有人接應。”
範霓:“我,我可不可以留下,我想看看他們。”
“於你無益的事還是不要放在心上,另外,看在你父親的份上,老夫再贈你一言,人貴在有自知之明,否則再好的情意也有消磨殆盡的一日。”
“晚輩多謝指點。”
範霓仍舊盯著鏡珠中的四人,但也不好違背了南宮敕的話,一步三回頭的跟著符天篆出去了。
石室中已經累計添到了十一道劍氣,隻能看見一片快到模糊的白色光影。
劍氣少的時候,還能根據它撞在牆壁上的位置,推算出反彈後的大概軌跡,而現在已經無暇顧及那麼多了,於落的精神力全部外放,踏雲步運轉到極致,調整著自己的呼吸,一邊躲避,一邊用邀月劍擊退避不開的劍氣,漸漸,她竟然到了一種無我的狀態,忘了所有的招式劍法,隻憑本能,躲閃,揮劍。
良辰天生劍骨,在如此高強度的壓力下,人劍合一,劍隨意動,流光劍通體散發出耀眼的金芒,大有所向披靡之勢。
雲巳淵的刀同他的人一樣,快成一片殘影,狂暴的刀意直接將劍氣攪的粉碎。
南宮慕反而成了最捉襟見肘的一個,他來鏡珠試煉過數次,經驗最為豐富,但他最多隻挑戰過九道劍氣,如今加到十三道,一時間適應不了,手忙腳亂,月白的法衣被劍氣拉出好幾條口子。
上界觀戰的四人都忍不住長歎一聲。
“後生可畏啊,沒想到慕兒竟然是最差的那一個。”
“慕兒心性堅定,也繼承我們的劍意,若他能一直堅定走下去,也會有一番作為。”
“好了,讓他停手吧,不必再單獨試了,直接到最後一步。”
“是,祖爺爺。”
石室中的劍光忽然隱去,中年男子也不知去向,於落喘著氣歇息了片刻,黑暗中看不見其他人,於落用精神力掃了一圈,發現四周空無一物。
無邊無際的黑暗和死寂籠罩著於落,那種侵蝕了她百年之久的絕望再次將她淹沒。
“良辰,良辰你在哪?”
“雲巳淵?”
於落的聲音空空蕩蕩,消失在黑暗中,沒有任何回應。
這是假的!這是幻象!我是於落!不是關在黑崖獄中的洛玉!
於落在心裏一遍一遍對自己說,可即便她再堅定自己的信念,四周的黑暗也沒有褪去半分。
“姐姐,姐姐你醒了!”
耳畔是小邪的歡呼聲,她甚至能感覺到小邪怨氣凝結而成的冰涼小手輕輕撫過自己的臉頰。
“小邪,真的是你嗎?”
“是我啊,姐姐,你不認識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