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落和南宮謙又是大眼瞪小眼了半晌,誰也說服不了誰。
於落:“讓我出去,這傳承我不要了。”
南宮謙:“那你出去啊。”
於落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她的傳送玉牌被範霓順走了,要不然談崩了早都拍屁股走人了,還用得著和這個不講理的老東西叭叭。
於落:“我怎麼出去?”
“你怎麼進來的就怎麼出去唄?”
於落氣得牙根癢癢。
“我玉牌被人偷了。”
“我知道。”
於落都在心裏開始默默盤算,要是打這個老家夥有幾成勝算了。
算過來算過去,怎麼都不足百分之一,於落最終服軟了。
“要不麻煩您一下,把我丟出去?”
南宮謙看著於落一臉憋屈的模樣,心情難得的美好,鑒於自己沒胡須,歡快的一把又一把捋著拂塵。
“本尊克己複禮,怎麼可能把一個通過試煉的後生晚輩丟出去?有辱斯文。”
於落:我斯文你個粑粑!
“那到底要怎樣才肯放我出去?”
“答應嫁給慕兒,接受傳承。”
“免談!”
“或者你可以畫一張九階的符篆,直接將這鏡珠給轟了。”
於落:老娘要是能畫九階的符篆,還用你說?!
於落:“要是我把你給殺了,這鏡珠是不是就毀了?”
南宮謙大笑了幾聲。
“好想法,本尊坐著不動,你且試試看。”
呦,意外之喜啊!隻要他不還手,小命就有了保障不是?
於落也不廢話,躲遠遠的,抬手就是三顆紫雷珠。
看著紫雷珠從南宮謙虛幻的身體上直接穿過去,於落了然了。
這家夥物理傷害全免啊。
巧了不是?我還會精神力攻擊。
於落雙手掄圓,身後漸漸浮現出一個耀眼的金色光輪,數百支金翎矢齊齊轟向南宮謙。
南宮謙頭也不抬,無聊的用手指搓著拂塵。
金翎矢箭羽一般繼續攻擊,盡管全都毫無阻力的落在南宮謙身後,但她依舊沒有停歇。
南宮謙:“孩子,這東西沒……”
“用”字還沒說完,南宮謙突然感覺到一絲危險,忽而就見那漫天金色裏夾雜著細小的幾根光針,不等他反應,光針已經沒入他的身體裏。
上界,南宮謙嘔了一口血,分出的神魂受損,本體也將受到反噬。
笑夠了的三人早都回來了,看到南宮謙嘔血,都愣了一下。
不會吧?於落把老祖的那絲神魂給滅了???
最苦的不是南宮謙,而是於落。
南宮謙的神魂一滅,神魂內上萬張封靈符下雪一般飄飄揚揚灑下來,落地後變成一隻隻妖獸。
而於落,就在那上萬隻妖獸的最中間。
“尼瑪!南宮老頭兒坑我!”
於落罵了一聲,拿出黑木樁子翻身上去就開始逃命,她身後,跟著數以萬計的妖獸,頓時整個鏡珠都陷入混亂,蹄聲震天,煙塵滾滾。
飛是肯定飛不過的,她已經察覺到越來越近的七八個黑點,不用說,肯定是折翼鳥沒錯了。
於落咬咬牙,給自己拍了一張隱身符,再服下一顆百花丹,隱藏了蹤跡,然後將黑木樁子停在水潭旁,自己則含了避水珠在舌下,一頭紮進水裏。
龍魚對水紋的波動敏感至極,眨眼間,十幾條百米長的魚就朝這邊遊了過來。
於落不敢劃水,一動不動任憑自己往下沉。
龍魚們搜尋了幾圈沒看到什麼異物,又漫不經心四散遊走。
於落不敢大意,龍魚是靠著視力和水紋來判斷獵物的,但要是在水裏遇到蛇那可就不一樣了,蛇還能通過體溫感知獵物。
於落一直往下沉,沉到淤泥裏仍不放心,又往下挖了幾十米,這才鬆了口氣。
四周都是軟爛腐臭的泥土,濃重的腥味有點像半幹涸的粘稠血液,絕對的黑暗,絕對的寂靜。
那段噩夢一般令人窒息的記憶又爬上於落心間。
師尊,我好怕。
此刻,輕塵握著於落魂石的手,都開始輕輕顫抖,裏麵的動靜他聽得清清楚楚,若是於落被這群妖獸圍攻,十死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