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符天篆的房門仍舊關著,若不是裏麵的人還有正常的呼吸聲傳來,於落都要擔心他是不是想不開做了傻事。
“符道友?你醒了嗎?”
沒有人回應。
“符道友,我要回分魔山了,你同行嗎?”
於落等了片刻,見裏麵仍舊沒動靜,推門走了進去,符天篆的婚服早都破損不堪,此時穿著一身良辰的常服,衣服於他而言太過寬鬆,整個人如同一夜之間老了十幾歲,青色的胡茬冒出寸許長,眼睛內布滿血絲,呆若木雞的坐在椅子上,開門時傾瀉進來的陽光讓他本能的眯了眯眼睛,看清來人後,嘴唇動了動,聲音沙啞的說:
“仙子,何事?”
“我要回分魔山了,你的飛舟損毀,隨我同行?”
“哦,仙子稍候片刻,我有事同少尊主說,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符天篆沒有看於落,起身徑直走了出去,快出院門的時候才恍然想起什麼,回頭客氣的問於落:
“仙子可知少尊主在哪個院子?”
“出門,右手邊就是。”
“多謝告知。”
符天篆的情緒太不正常了,畢竟他們是一起經曆過好幾次生死的過命之交,突然之間這麼客氣疏離反而讓於落覺得手足無措,人在經曆大喜大悲之後,多少會有一些變化,這孩子是癡傻了?還是要黑化了?
於落不放心,悄悄跟了過去。
院門開著,符天篆進到院子裏,朗聲說:
“少尊主起了嗎?”
良辰從房中出來,略抱歉的笑了笑。
“符道友裏邊請。”
“不必了,昨日的事我會如實向家父和範宗主澄清,事關門派體麵,還請少尊主見諒,婚書我也會退回,少尊主擇日便可上門提親。”
“好,我會去的,多謝符道友成全。”
“不必,既如此,我先告辭了。”
範霓在門後望著符天篆離去的背影,終是沒有出來相送。
於落見他出來,想安慰幾句又不知從何說起,隻是問:
“要回分魔山嗎?”
符天篆怔忪了半晌,似乎是確認了麵前的人是於落,筆挺的身體這才鬆垮了下來。
“於落,隨便帶我去逛逛吧,不拘什麼地方,半日,半日就好。”
“好。”
於落隻有兩種飛行法器,一種是黑色或粉色的木樁子,另一種是龍冽給的超大號豪華飛舟,顯然符天篆現在的心情不適合坐雲霄飛車,於落出了良家才把幾丈高的飛舟放出來,一直駛向魔族地盤,找了個還算繁華的小城鎮落了下來。
為了避免麻煩,於落直接換了一身陣宗宗服在身上,果然,非但沒有引起騷亂,反而有不少店家熱情的請他倆喝酒,於落挑了間幹淨的小酒館,要了兩壺魔族特有的穿腸釀和幾個爽口小菜。
不多時,店家就笑盈盈的端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