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蕭祁上完藥後，已經過去了近兩個時辰了。
閆岱中途又昏迷了過去了一次，手裏也一直緊握著那玉佩。
等閆岱又有意識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閆岱感覺自己在夢魘，發生的一幕幕一直回蕩在他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狹窄的空間，被困住的雙手雙腳，鞭子，神仙醉……
他低聲喊著陪伴自己多年的人：“劉公公”
“劉公公”
“劉公公”
“你叫啊？老子看誰來救你，沒有人會來救你的，你就跟著老子下地獄去吧！”
元一的聲音響起來，又是一道鞭子，朝他揮過來。
閆岱猛然驚醒。
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平複了好一會。
映入眼簾的是精致的檀木雕刻的屋頂，他側過頭，愣了好一會。
蕭祁趴在他的床邊，臉頰明顯消瘦了許多，眼眶處厚重的青汙，胡渣也冒了出來，儼然很久都沒有打理過了。
閆岱手指微微抖動，卻感覺到手裏有異物，他忍著痛，把手從錦被裏拿出來。
當他把手攤開後，手裏赫然是兩半枚玉佩，他瞳孔緊縮的望向蕭祁。
是了。
他當是知曉了。
“蕭祁？”
他用另一隻手輕輕的搭在蕭祁的臉頰上。
胡渣有點刺痛。
作為一名將軍，這點警戒心都沒有的嗎？
他聽著蕭祁呼吸均勻的聲音，湊近了他。
落在蕭祁額頭上輕輕一吻。
像羽毛般飄過。
蕭祁抖動著睫毛，呼吸開始錯亂，也不知在夢裏發生了什麼，他猛地驚醒。
一醒來，下意識的去看閆岱，
“！”
床榻上是空的，隻剩下被褥，不見人影。
他慌亂道：“顏夕？”
無人應答。
蕭祁忙不迭的在房間裏找他，受傷了不在床上待著，能去哪？
還是怪他，要不是自己睡的太熟了，也不會……
該不會有事吧？
就在他焦急得七想八想的時候，門被打開了，閆岱的身影出現在門後。
“你醒了？”
“你去哪了？”
閆岱手裏拿著茶壺，“有些渴了，去接了點水”
“你的傷……”
“沒事”
蕭祁視線就沒有離開過閆岱，他把閆岱手裏的茶壺接過來，去放桌案上。
閆岱的聲音從他後麵響起：“你都知道了？”
蕭祁身形一僵，杵著沒有動。
卻又聽閆岱道：“什麼時候知道的？”
他追問道：“我喝醉的那天？”
蕭祁搖搖頭。
閆岱冷聲道：“我們來談一談吧！蕭祁”
蕭祁深吸一口氣：“好”
……
閆岱拿出玉佩，遞到蕭祁麵前：“這個玉佩還給你”
蕭祁道：“這個本來就是你的，請陛下收好”
閆岱也不推脫：“嗯，好”
他饒有興趣的問：“蕭祁？你何時知道的？”
蕭祁抿唇道：“陛下，一個人的小習慣是很難變的”
閆岱挑眉：“所以你一早就知道了？”
蕭祁歎道：“也沒有很早。”
又問：“是從國師那裏開始？”
“不是”
閆岱覺得蕭祁現在的樣子煞是有趣，便道：“蕭祁，你瞞得朕好苦啊”
蕭祁瞥了眼閆岱，給他倒了一杯水：“陛下？您不也瞞著臣？”
閆岱捏了蕭祁的胳膊，道：“你膽子大了”
“陛下……您總是這樣……”
“嗯？”
蕭祁突然間鄭重道：“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