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如火,綠蔭樹下。
聽許欣講,再往西翻兩座山就可以離開“寂靜山嶺”,抵達西部的“鬱夫小鎮”了。
由於長時間沒得到治療,陳蘭的病情已較為嚴重,雖然劉靈時不時給她輸送一些水靈力,但她身體狀況依然在惡化。
王雲擔憂道:“我們休息五分鍾就走,先到鎮上給陳蘭抓點藥治病”。
陳薈削好蘋果遞給陳蘭,她輕咬幾口,腹內卻翻江倒海,吃下去的食物盡皆嘔了出來,身體愈發虛弱。
陳飛劍疑惑道:“許欣,你家在哪,是鬱夫鎮嗎?”
“不是,我家在南方的白雲穀”。
“家裏是做什麼的?”
“爹爹開了一個鏢局,替人押鏢”。
王雲道:“你是這片地域的南方人,怎麼會來到西部的黑暗森林?”
劉靈麵色悲涼,輕歎道:“一年前,白叔押運貨物去鬱夫鎮西邊的金刀部落,爹爹讓我跟著白叔出來見見世麵,我們半路遇到了山賊”。
“然後呢?”
“山賊殺了白叔和十七個鏢師,我也被抓走了。過了幾天,黑暗森林的門徒把我和白叔的屍體帶到了這裏,導致我們的魂魄無法去往另一個世界,時間一久,難免淪為野鬼”。
王雲眯了眯眼:“你說你是被山賊抓走的,但僅僅過了幾天,你怎麼也死了?”
“我是自殺的”。
“發生了什麼,你為什麼會自殺”?
夥伴們都疑惑望著劉靈。
劉靈不由苦澀反問:“一個女人被抓到男人窩裏,你覺得她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眾人愣了幾秒,同情輕歎。
陳鷹問:“許欣,你聽說過白林界嗎?”
“沒聽說過。爹爹運鏢多年,和很多門派打過交道,他或許知道”。
簡單休息五分鍾,繼續趕路。
......
翻過兩座大山,越過一條大河,悶熱午後,終於離開了人跡罕至的“寂靜山嶺”。
大山之外,分出數條山間小路,每條路的方向各異,要抵達的地點也不相同。
雖知“鬱夫小鎮”在西方,卻不曉該選擇哪一條小道。陳鷹背著陳蘭,她由於長時間沒得到有效治療,且因嘔吐導致腹內空空,現在又病又餓,昏迷未醒。
眾人正焦急時,山邊忽然出現一個樸素男人,他背著行李包裹,像是遊曆四方的旅客,唱著山歌自得其樂。
他朝岔路口走來,似乎也要去往西方。
王雲一夥等待一分鍾,與之相會;打招呼道:“大叔,你去哪?”
中年人停唱山歌,道:“我去西邊”。
“你知道哪條路可以去鬱夫小鎮嗎?”
中年人笑道:“你們也要去鬱夫小鎮?”
雙方順路,結伴同行,互談閑話。
中年人笑問:“你們是哪裏的人,出門遠遊,沒告訴家裏的長輩嗎?”
陳苗因昨晚的遭遇悶悶不滿,撇嘴答道:“前輩扔下我們就走了,害我們淋了一夜的雨,陳蘭還生了病”。
中年人移目,果然見到有個小女孩昏迷未醒,觸碰其滾燙的額頭,責幾位兄長道:“怎麼這麼燙,為什麼不帶妹妹就醫?”
王雲慚愧道:“我們現在趕去鬱夫鎮,就是想找郎中治病”。
中年人解下包裹,取出一帖膏藥,道:“我備有治感冒的藥帖,給妹妹貼在額頭上,可以降低她的體溫。如果繼續這樣燒下去,用不了多久她恐怕就要燒成傻子了”。
王雲接過陌生人的藥帖,仔細檢查後,確認這由薄荷葉製成,並無毒性,便小心貼在陳蘭的額頭上;過了數分鍾,陳蘭的體溫明顯降低了許多,她也從昏迷狀態蘇醒。
小輩們紛紛感謝大叔。
中年人收好包裹,擺手道:“這是治標不治本,我們得快點到鬱夫鎮找郎中給她治病才行”。
眾人加快步伐,距山鎮漸近。
“大叔,你是哪的人,去鬱夫小鎮做什麼?”
“我就住在鎮上,明天女兒滿月,所以趕回家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