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侯爺回來了。”
秀竹突然從前院急急跑來。
聽見這聲音,孟初安放下書連忙起身,檀容過來攙扶。
正要踏出房門,初安腳步一頓,收回來扭身看向身旁的檀容,“快幫我瞧一瞧,看看哪裏可還有什麼不妥?”
檀容笑著搖頭,“夫人的妝麵剛補沒多久,都還在著呢。”
聽見檀容如此說,孟初安這才放心。
與此同時,溫知遙正欲往鬆汀院那邊趕去。
暗殺太子本就是謀逆之事,處理起來必須要極其隱秘,以防萬一,事成之前他絕不能告訴任何人。
再加上時間急迫,也容不得他顧上其他。
不過溫知遙也知道,貿然失約,孟初安一定會很擔心。
想到這兒,他步態便快了許多。
結果走在半路上,就瞧見一個身影朝他這邊走來。
女子美目流盼,粉麵紅唇,十分的嬌媚動人,恰如冬日裏的一朵豔豔桃花,令人一時移不開眼。
“侯爺。”
一聲輕喚,入耳令人心下舒悅。
思緒微微恍惚間,溫知遙頓感一夜間的疲憊逐漸消無。
伸手接過她,他啟唇道:“外麵這麼冷,怎麼出來了?”
“還不是因為......”
話未說完,孟初安微微皺眉嗅了嗅,倏然眸色微怔,隨即很快恢複如初。
她扭身看向身後的檀容和秀竹,“你們去將浴房的熱水備好,一會兒侯爺要沐浴更衣。”
“還有昨夜同侯爺一起出去的侍衛都辛苦了,將廚房煮好的熱湯給他們分一分。”
而初安則拉著溫知遙的手一言不語地走進房間,將門窗關好。
做完這些,她將溫知遙渾身上下細細打量了一遍,方才鬆了一口氣,遂又低低地問道:“侯爺你......你可是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
雖然溫知遙身上有血腥的味道,但是他卻沒有受傷,所以這股子血腥味應該是來自別人的。
還好還好。
隻是他素來講究,恐怕這身衣裳估計是不能再穿了。
思及此,孟初安抬手為他褪下身上的大氅。
聽見孟初安這樣問,溫知遙倏地掩去眼底的笑意,語氣盡顯森寒如霜,“今日我親自帶人手刃了殺父仇人。”
拿著大氅的手微微一抖,孟初安臉上的神情慢慢僵住了。
他竟然屠了東宮!
這可是……可是謀逆之罪。
還未等孟初安緩過神來,溫知遙又沉聲道:“可我終究還是晚了一步,竟讓秦慎那個狗賊帶著他的兒子逃走了!”
懷陽王派人過去的時候,相府上上下下恍若都不知情一般,而秦慎卻像是早早收到消息,就這樣帶著他的兒子悄無聲息地離開了京都。
這一點實屬有些蹊蹺,秦慎不可能有如此神機妙算,除非是有人提早跟他通風報信。
故而溫知遙猜測,懷陽王這邊一定有秦慎的人,並且這個人的身份不低。
孟初安抿了抿唇,放下大氅,轉身倒了一盞熱茶端到溫知遙麵前,“這大活人不可能憑空消失,一定會留下什麼蹤跡。”
“不過侯爺現下該歇歇了,不管做什麼,理應要先保重身子才是。”
秦慎這人在民間威望極高,百姓們都稱頌他為官清廉,濟世愛民,他眼下逃了的確是個隱患。
而且這位深受百姓愛戴的一國宰相,若是有朝一日站出來質疑大周皇位的真偽,到時勢必要掀起一番風雲。
所以,秦慎絕對不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