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剛過,用過晚飯的路少鳴早已在書房裏把自己關了起來。
香爐裏也早已點起了一支檀香。
這是他很多年的習慣,就是晚飯後,他要在書房裏看半個時辰的書。在此期間,除非有他的口諭,否則任何人都不能來打擾他,包括柳芳菲。
“一切可都已經辦妥了?”
“都已經辦妥了,隻是那宋老爺胃口有點大而已。”
回答的聲音是從書房的暗壁裏發出來的。
“當官的就怕他不愛財,這應該對我們來說是一件好事。”
“他胃口大無所謂,隻要他能辦成我們想要辦但卻不好出麵的事情就好。”
路少鳴捋一把自己的胡須緩緩說道。
接著又問道:“羅殘廢那裏最近可有什麼動靜?”
“那裏風平浪靜,他們除了種菜養花,好像就沒有什麼了。”
“不過有一點倒是比較反常。”
路少鳴心頭突然一緊道:“那一點?”
“就是他每天除了種菜養花,還會經常砍些竹子來編一些籮筐來。”
“我以為是什麼呢,這隻不過是他打發時間的一種手段罷了,蜀中的人十個裏麵至少有八個都會幹這個活。”
“可是……”
“我已經知道了。”
路少鳴自信的說道,就仿佛自己一直都會是天下第一劍般的自信。
“江湖中可還有其他什麼風吹草動?”
路少鳴呷一口茶潤了潤嗓子問道。
“江湖中最近出了一個少年,異常厲害,還自詡為青衣劍客。”
路少鳴有些驚訝的站了起來。
“有多厲害?”
“少爺可能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那你看清楚他的路子沒有,或者師承那門?”
“屬下眼拙,一時還沒有看出,反正不像是師承名家,倒是有幾分野路子的嫌疑。”
“這倒屬實有些奇怪。”
“不如我提前做了他,省的他礙了少爺的好事。”
“那逆子最近咋樣?”
“他已經在山洞守候那女人七日了,估計還要守候一段時間。”
“不愧是我路少鳴的兒子,和我一樣是個癡情種。”
路少鳴嗬嗬的笑了起來。
“老爺難道不生氣?”
路少鳴又是哈哈一笑道:“也許他此刻會恨我,可是等他有一天真正明白我的良苦用心時,也許就不會再恨我了。”
“殺死秀秀的凶手該如何處置?”
“你意思是讓老夫去自首嘛?”
路少鳴的臉上早已變了顏色道。
“屬下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恐怕這凶手不了結,公子一時半會可能無法從傷痛中走出來,無法全心全意參加這次的武林十年風雲盛典。”
“那依你之見,該如何處理才好?”
“以屬下愚見,不如嫁禍給那青衣劍客,他必然不服,到時候就地正法,豈不一箭雙雕?”
路少鳴又笑了笑道:“法子倒是個好法子,隻是我倒是很想見見這位青衣劍客,或許日後可以為我所用。”
“至於凶手,你可以再找,但是務必真實。”
當路少鳴說出“真實”這兩個字後,暗壁裏的人已經了解了路少鳴的意思,隻是這世間又多了一隻冤死鬼。
“那秦捕快呢?”
暗壁裏的人接著問道。
“他現在和廢人已沒什麼兩樣,姑且留他一條狗命也無妨。”
路少鳴輕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