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綿綿的下個不停,山路雖然濕滑,可是卻無法阻擋一個遊子歸來的心。
所有的答案也許都會在這裏找到。
可是,熟悉的院壩,熟悉的屋子,熟悉的竹林都在,卻唯獨已不見親人。
羅霖渾身早已濕透,心更涼如冰。
湯木娜看見這一番破敗的景象,更是好像有些後悔自己的選擇。
屋子裏麵早已結起了蛛絲,房梁上卻還掛著一坨臘肉。
怎麼他們都不在了,羅霖心中深深的自問道。
可是屋內屋外卻沒有半點打鬥的痕跡,他們到底去了哪裏?
雨已經越下越大,風也跟著狂吼。
湯木娜突覺一陣反胃,幹嘔了好幾聲,卻隻吐了些酸水出來。
羅霖溫柔的將她扶上那簡陋破敗的木床後,端來一碗開水。
這水索然無味,寡淡至極,湯木娜隻喝了一口又“哇哇”的嘔吐了起來。
羅霖一會摸一摸湯木娜的額頭,一會又去煮臘肉,一會又將火盆生燃。
湯木娜痛苦的躺著,心裏無數遍的問自己:“這難道就是我要的自由,我自己所追求和向往的生活嗎?”
在吃過一碗臘肉後,湯木娜覺得舒服多了,而且感覺從來沒有吃過這麼美味的食物。
羅霖傻傻的撿起碗底剩餘的一點臘肉殘渣嚼了起來。滿嘴隻覺油水直冒,肚子裏的苦水也在不斷地往上湧。
難道父親真的出山了?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在這裏等,也許父親隻是去了一趟遠門,不久就回來了。
湯木娜已經熟睡,羅霖靜靜地看著她,就像欣賞著一幅美麗的畫卷,又像是在觀賞一朵盛開的玫瑰。
看的已癡,已醉。
突然羅霖聞到了一股刺鼻的濃煙,接著就是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屋子的西角早已衝起火光,在雨中越燃越旺。
羅霖急拉起床上熟睡的湯木娜就往外衝,一排排的黑衣人早已在 門口候著。
隻聽一個怪異的聲音道:“活捉這小子,賞金五百兩。”
黑衣人全部手持鬼頭刀衝了過來,羅霖拔出脊背的斷劍就是一陣砍殺。劍勢猶如刀法,迅中有急,急中有快。
羅霖卻並沒有取他們的性命,這也是所謂劍勢打七分,收三分的道理。
十多個人均應聲倒下,那怪異的聲音卻早已不見。
羅霖走過去看看地上的人,揭開蒙麵的黑布後,那人馬上七竅流血,臉上的肉也幾乎在同一瞬間化為了血水。
好惡毒的手法。
這些人就像是一群訓練有素的死屍,在知道完不成任務的情況下居然先飲毒自盡了。
房屋早已化為一堆灰燼。
滿是泥濘的路,羅霖深一腳淺一腳的扶著湯木娜在冷冷的雨夜艱難的走著。
雅香園好像也變了,金掌櫃已經靠在門口快要睡著了。
羅霖跛著腳穿著一雙透底的靴子,徑直走向了雅香園的大門。
隻待他走進了門,金掌櫃才懶洋洋的跟 走進來。
“近來生意可好啊,金掌櫃,”羅霖客套道。
金掌櫃雙手一攤,尷尬的一笑道:“就這樣了。”
“難道這資州城裏發生了什麼?”
羅霖好奇的睜大眼睛問道。
“你難道還不知道?”
金掌櫃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羅霖說道。
然後接著說道:“現在冷清,小店就剩下我一個人,所以也就沒什麼什麼大餐了。”
一溜煙的功夫,金掌櫃已經端著兩碗粥和一碟鹹菜放在了羅霖的眼前,抱歉道:“請恩人享用,不要見怪。”
湯木娜好像餓的很快,端起一碗粥就吸溜了起來,突然又是哇的一聲吐了出來,還吐個不停。
金掌櫃尷尬的笑道:“早上沒有生火,這是昨天剩的粥。不過倒是要恭喜公子了。”
羅霖本來實在是已氣憤至極,可是聽到恭喜二字也不覺的好奇了起來。
“恭喜什麼,難不成恭喜我落魄到來找金掌櫃討兩碗冷粥充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