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這個劉一夫,不顯山不露水,暗藏機峰,城府極深。而且這個人的性情比較涼薄,不要看別的,隻究其一點,他是一個降術師。幹這一行的,沒有天真蠢和傻白甜,都是比較極致的精致利己主義者。
劉一夫能原諒錦葵捅了他一刀。
這是因為他才和錦氏從榻上下來。
並且兩人玩得還挺好,興致很足。
所以劉一夫才隱忍下來沒有發作。
但這樣的事再來一遍,什麼恩情都會沒了。
到那時就僅剩下公事公辦四個字了。
那樣的話她這副身子就賠得不值得了。
不提錦氏要如何教育熊孩子。
劉一夫原本大好的心情,全給這一刀子給捅沒了。
他意興闌珊,腳下軟綿綿地回家。
到了門口,猶豫一下,少有的施展起初有成效的輕功,躥上了張小乙的房樓。
張小乙正在練功。
精赤著上身。
雖然坐那不動,但心火如焚,在心火煎熬下,一身白赤的精肉表皮冒油也似的出了一層的汗。就像在皮膚上抹了一層老豬油。
劉一夫上來,他差點以為是錦天。
但一想不對。
他和錦天住一塊兒,兩人不是兄弟勝似兄弟,因為太過熟悉所以對彼此反而十分的了解。他知道,最近錦天心魂都給楊大小姐迷住了。
一天到晚的,盡跟那妞屁股後麵找查千多年前,關於仁王的資料。
張小乙算明白了,這位錦爺,算是陷進去了。
倒也是不稀奇。
錦天心中最敬佩最崇拜最渴望的,不是他父親,而是他母親錦氏。
所以他找對象打心眼裏是奔他母親模子去的。
可是,天可憐見啊。
像錦氏這樣的女人世上又能有多少呢?
好在上天給出了楊大小姐。
她擁有錦氏一樣大家族的出身。
又有大家族製度下的精英教育。
能力方麵也是傑出的,不輸於人。
至於小臉蛋子就更別說了,那就是一個字,漂亮。
錦天被迷,真是一點都不奇怪。
張小乙想想也就接受了。
能怎麼辦?
反對的話兄弟都沒得做了。
再說楊大小姐真不錯。
你找別人還不如她呢。
隻是這下很多時間裏這宅中可就隻剩下張小乙自己一個人了。
他一發悶,幹脆練功。
好在知本論雖然對他作用不能說逆天,但不是沒有。
他終究是感覺到自己武學的桎梏鬆動了,瓶頸一鬆,他就感到了進步,這比啥都要讓他激動,高興。
這不,就練上了。
一收功,一眼眼,來的人不是錦天,而是劉一夫。
雖未想到是劉一夫,但二人關係已經十分鐵了,哪怕劉一夫來他這兒次數並不多,他也不以為意,反而笑嗬嗬地說:“今兒怎麼這麼早來了?”
可不是,一大早來的。
劉一夫坐下道:“別廢話了,給我找點兒子藥,金瘡藥。”
張小乙還納悶了呢。
這劉一夫手頭上的藥豈不是比他的要好得多?是以他早不給自己備金瘡藥了,要用一般都是從劉一夫那兒弄。自己手頭的,都是從前舊的,好在還在有效期內。
原以為是要最後扔了的,沒想到還能派上用場。
隻是吧,這劉一夫怎麼了,需要用這玩意兒。
轉念一想,明白了。
劉一夫也是怕了家裏那多出來的一群鶯鶯燕燕啊。
其實也不是真怕什麼。
隻是男人,有時最怕的就是女人吵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