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之女子,不敢穿普通的褲裝。
因為要騎馬的話,褲子很容易會被磨破掉。
男人無所謂。
女人可受不了。
現在有了這種布料,就能製造出一種,讓女人能夠接受的長褲。她們就能穿褲子騎馬了。
如此一來,必將掀起潮流。
錦氏一聽,就知道此計必成。
因為她知道,劉一夫這個人,賊精的。
他對於底層人的品味風尚,真的是看得很準,能夠識破人心。
別的不說,現在市麵上的那些小白文狗血文,就是他搞起來的。事前,誰能夠想得到啊,這種堪稱垃圾的文學作品,竟然大受歡迎,大行其道。
這簡直是豈有此理。
但不服不行。
一個人再怎麼堅持,都不能和錢袋子過不去。
這就導致,現在混科舉的竟然不如寫書的。你科舉為了什麼?你每天秉燭夜讀為了什麼?全家挨餓供你一個人讀書為了什麼?你妻子做工幹活養你一個人為了什麼?
這一切的一切,還不是為了一個字。
錢。
那些讀書人,當官為什麼?
不,或者說是圖什麼?
還不是錢嘛。
真格的你以為當了官就一定好啊?
不是的。
當上了官,還要鑽研的。
一個鑽字說明了一切。
那是真的要把腦袋都給削尖了去鑽啊。
迎來送往,欺上瞞下,這些事真以為有人是滿心歡喜的去幹嗎?
大多都是不得已而為之。
甚至貪汙,也是如此。
為的是撈錢。
但你倘若不貪,你一個官,怎麼賺錢?
現在好了,那些惱人煩神的應酬可以統統不去理會了,不用擔憂自己賺不來錢了,不需要在一家人的白眼下小心翼翼的進學用功了。
隻要去買幾本市麵上的樣本子。
一開始的確是要時常去學習一二。
但時長日久,你自己就能開創潮流。
文思泉湧。
要說考舉寫那些引經據典的文章是難。
但寫這種不需要過腦子的垃圾小白文還不容易嗎?
凡事做加法是難的。
但如果是做減法呢?
那也難嗎?
隨隨便便,寫一些垃圾小白文就能換來真金白銀,哪一個寒酸學子能夠拒絕這種誘惑啊。
而且文人相輕。
即便是寫這種垃圾小白文,一經寫上了,也往往會有攀比之心。
爭銷量的同時,也是在證明自己啊。
就這樣。
莫名其妙,一個市場給開發出來了。
在這裏麵,劉一夫是吃得最飽的一個。
劉一夫能夠做到如此地步,憑什麼?
就憑他對人心對潮流的把握。
在他的指引下,他供養的那些作者們,總是能打擊在文章爽點上,讓無數讀者讀之欲罷不能,沉迷其中。
所以,錦氏對劉一夫的審美眼光,並不懷疑。
至於經營運作這些,那不正是她的擅長範圍麼?
現在,她決定,好生和黨青寨的方寨主好好談一下後續生產的合作問題了。
張小乙本隻是找劉一夫聊天說一下往後的事,比如怎麼讓錦天快點回來。
沒想到目睹了這一幕。
“莫非,你又要發財了?”
以往發財,還需要出生入死,下墓整活兒。現在,開始直接賺錢了?
“可以算你一份的。”
劉一夫淡淡說。
“真的?這麼樣不好吧,我什麼也沒做的說,怎麼好意思摻一手啊。”
“不,你在萬事司的人麵比我廣,有什麼事對你而言隻是說一聲的事,再說我們要維持這條商路,其中少不得會和各路牛鬼蛇神打交道,那些人很討厭的,就交給你了。可以的吧?”
張小乙不由想起了孫脅誌這種的人。
在大羅,各地,這樣的人絕對不少。
不會僅止於孫脅誌一個人。
暗地裏,還有很多這種孫脅誌。
他們這些人,倚仗自己的一點點權利,操縱法律,迫害民生,自己確實是要盯著一點了。
“行吧,那我就占你這個便宜了。”
“哈哈哈,沒關係的。”
現在,一點小錢,劉一夫已經不放在眼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