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父子談心(1 / 3)

一個時代的傳奇。

歡喜王。

死了。

他終於死了。

原本的歡喜王,也是擁有天人之資。

假若他不主動尋死,去什麼浩瀚女國。

也許他現在還能好好活著。

以一個天人的身份。

可惜。

他天資有餘。

但時運不足。

明明隻要十餘年,也許更久,但終有成為天人的一日。

卻陷在了浩瀚女國最後的暴亂。

好不容易,歡喜王逃出了一條殘魂。

這條殘魂一開始十分虛弱。

所以他培養了一個人。

胡顏巴克。

最後,趁著胡顏巴克對他放鬆警惕之時,對他奪舍。

胡顏巴克是個草原人,心胸大氣爽朗。

這導致他倘若信了一個人,就真別人的母親去真信。以至於他好端端的身體,給這麼輕易的奪舍掉了。

由於胡顏巴克的身體底子十分好。

所以他依靠這具身體活了很久。

但人力有盡時。

不為天人,二百多年,這就是一個凡人的極限。

所以,一是機緣巧合,二是等不下去了。

歡喜王終於向趙長安出手。

但他一路謀劃,千萬的辛苦,最終在最後一步,化為了一聲歎息。

死了。

這是真正的魂滅。

連鬼都當不成。

最後一點真靈也在過往歲月裏極盡的壓榨下磨滅了。

歡喜王一直活到現在,不是沒有原因的,也不是沒有代價的。

什麼是代價。

這就是了。

普通人死了,還有機會當鬼。

歡喜王死了,是真正死了,什麼也沒有留下來。

一無所有。

空空如也。

劉子義這時卻有些動容。

他想到了一個人。

白姨。

小的時候,最關心自己的,有很多人,但白姨絕對是最特殊的那一個。

一開始,白姨隻是很簡單的照顧他。

直到某一天,他發現了一件事。白姨看自己的目光,似乎越來越不純粹。

當時的自己是年輕的。

年輕人,往往會有很高漲的熱情。

有的人是順應了這股子的熱情,成為了一個沉迷於女色的人。

很多紈絝子弟就是這樣形成的。

但還有一些人,也許是內向,也許是害羞,甚至是恐懼,他們選擇了壓抑自己的本能。

有時恨不得把小旗杆給打折了。

毫無疑問。

劉子義年輕時就是這樣一個人。

他早年曾在紅樓楚館裏遊戲過,對男女之事也知之一二。

但他發現此事消耗人的精髓,也就有些避之唯恐不及。

所以一直以來是潔身自好。

直到。

有一天。

白姨過來告訴他,歡喜王要對他出手的事。

正是有著白姨的提醒,他才能沒事。

不然有心算無心,他說不定早就被歡喜王得手了。

現一思之,他不由想起了白姨對他的好。

要知道,他的這位白姨可是一個極其高利的人,一個人就經營起一大片事業,後來更是把這份事業算到他的身上,這讓劉子義在他這一生中,從來沒有因為生活瑣事而煩憂。

否則,一個人要是生活得營營苟苟,一直在為柴米油鹽而奔波,還怎麼可能有現在的這一身修為。

往事已矣。

一切而終。

他這時才明白,白姨對他的感情。

他也想回應這份感情。

可到了此時,斯人已逝。

芳魂不再。

什麼都沒有了。

他忍不住的發出了長歎。

劉醒非道:“你怎麼了,想要我現在就把你叫起來嗎?”

劉子義搖頭。

“那倒是也不必了,我在這裏也挺好,一切自然而然吧,不做強求。隻是,白姨的屍體,還望你善待。”

劉醒非失笑道:“你這小子,拿我當什麼人了?”

劉子義不屑的笑了。

“父親,人,貴有自知之明,你難道時至今日仍然不明白自己在眾人心目之中是什麼樣的形象嗎?”

劉醒非不為所動,他坦然自若道:“世人怎麼看我?說我自私,好色,貪婪,好財?”

他冷冷一笑,對於這個兒子,開始說一些隻有父子兩個人單獨在一起才會說的話。

“我自私,你知不知道,為父出來行走江湖時,是多大年歲?我四十多了,人之一生,近之半矣,一個四十多歲的人,行走江湖,我若是不自私,怎麼走到如今這個地步,初涉江湖,走一步算一步,一開始的時候,每一枚銅錢,使用時都要在心裏精打細算,恨不得能把一枚銅錢劈成兩半來花。所以,我怎麼可能不自私,不自私,就要一直給別人當牛馬,當牛馬,是永無休止的日子,哪有可能會出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