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人渾然不把人命當回事。
比土匪要狠多了。
是哪怕一個人也要和你玩同歸於盡的狠人。
這些人呢?
據說一二都是年輕的小嫩鳥。
帶頭的也是一老頭帶幾個小年輕。
怎麼看怎麼不靠譜的一群人。
這樣的人,很好對付才是。
隻要過去,打幾銃子,拔刀子放點血,就能收拾住,嚇唬住的。可怎麼眼下就成這模樣了?
不是他們不敢衝。
而是衝了。
但對方銃子打得比較準。
雖沒打死人,但一是擦了邊,二是打死一二頭畜生了。
算起來,應該是運氣不好。
但倘若要強上,肯定要死人。
那麼,死誰呢?
別看土匪狠。
可他要是敢強帶人衝,保不齊的就有人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打黑銃。
所以這隻能是拖著了。
但是,劉醒非這邊還沒事呢,土匪那邊卻鬧了起來。
這是一支老牌土匪。
原本應該是精銳的。
但這個年月,敢打敢拚的,大多卻死了。
反而這些窩囊不成器的卻活了下來。
帶著這麼幫人,大雷子是好不容易才下來的。
原以為是肥差,大家也好回回血,哪知道就這也吃不下來。感覺對方明明沒有多強,就是吃不下來。
大雷子明白。
這不是對方真有多強。
而是在不知不覺間,土匪已經弱了起來。
家鄉分田了,舊賬理清了,欠債不用還了,老婆孩子等爺回了。曾經的很多土匪就這樣回家去了,腦子不好才要一直當土匪,在家裏老婆孩子不香嗎?就算沒老婆孩子,也有爹娘老子要養吧!不回家!能行嗎?
從前不回去,是不能回去。
現在一切都翻篇兒了,還不回去,等啥呢?有一些人,不僅回去,還主動向國家的當地政府自首了。
這導致了土匪人數和質量和嚴重下降。
搞到現在,打成了這樣?
簡直豈有此理。
要是放在過去,不要他說的,早有土匪忍不住要搞前後,左右位麵的夾擊包抄了。
但是,現在,放眼望去,哪個土匪在認真行事,眼睛裏一直打著轉,全都在指望別人上,而自己在後麵撿便宜呢!
甚至,連開銃,都是在糊。
看了看天色,這位大雷子說話了。
“行了,都別丟人現眼了,走。”
手下人不甘心。
錢什麼的不好說,但聽說考古隊裏麵的漂亮女娃兒,他這下麵就沒鬆弛過。
一杆旗,是挺得直直的,哪怕大棉褲也沒給壓下來。
把丟人現眼這四個字表演了個十足。
大雷子本想大罵上下這個人。
但他一看。
哦豁。
好家夥,這手下一個個下麵都挺著旗呢。
可想而知,如果考古隊的女娃兒落這幫人手裏得是什麼下場。
最輕的也是個生不如死啊!
但這些畜生是不自覺得,反而認為是理所當然。我當土匪,命都不要了,還不能享受享受?
可現在是真沒實力吃下這頓飯了。
甚至往後也是要難以為繼的。
大雷子目光一轉,道:“別鬧了,狼吃肉,狗吃米田共,有多大本事吃多大的餐,就你們一幫的慫玩意兒,一個敢冒頭的都沒有,更別說衝鋒了,怎麼滴,張嘴往望天,指著天鵝肉自己掉你們的嘴裏,就一句你們配嗎?沒實力,米田共都吃不上熱乎的。這一趟,又白打了這許多發的銃子,隊伍是要維係不下去了,我已經決定了,到草原去找郭定女王,我投她去了。你們啊,要是願意,就跟上,不願意,當我什麼也沒說。”
大雷子這話,真心實意。
手下人帶不動了。
一群廢物。
心比天高,本事卻屍比都沒有。
就這玩意,還想考古隊的女娃兒?
現在打劫不成,連自己手上的銃子也不夠了,隻好找別的大匪幫去投靠了。雖然以後可能會給當了炮灰,但至少能多活一段時間,大概率也能混到一些銃子兒。
再說了。
這年月,關城內的生意不好做。
但關城外,在草原上的郭定女王事業卻好生紅火呢。
想必以自己大雷子之名,也能混個好點的位子。
手下眾人一聽,也都意動。
有一個人說道:“聽說郭定女王是世間少有的大美人,也不知真的假的。”
哪知這時,大雷子抬手一銃子,直接把人幹死。
他陰沉著臉,道:“如果你們要跟我去投郭定女人王,最好這嘴巴要放幹淨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