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周也正是知道此點,壓力山大。
這才跟了張三一路奔波。
他知道。
他的過往,幹了太多的壞事了。
他殺了太多的人。
仇家多到,他怎麼想,怎麼計算,都想不明白,算不清楚。
他甚至不敢一個人跑。
因為他若是一個人,有太多人會想要去殺他了。
一個人的他,又能擋住幾個人呢?
所以他才一直跟著張三。
一來張三是他上司。
二來張三武功足夠高強。
三來。
他也想有梁科這樣的,繼續像從前一樣保護他們這些狗腿子。
所以此時他一下子就哭起來了。
嚇了張三一跳。
這貨。
哭這麼狠。
想搶我的位子嗎?
好在一看,不是,這就好了。
“科長,你沒事吧,你沒事就好了,快過來。”
他說著,手舉著短銃,小心有人襲擊梁科。
梁冰走著。
她動作有些慢。
這麼慢,當然是為了不刺激人。
比如說,王土地。
這孩子。
他急眼了。
一抬手,銃口對準了他自己。
但他快,有人比他還快。
這自然是劉醒非了。
劉醒非用幾乎不屬於人類的速度,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不要亂來。這件事,我來負責。”
王土地哭腔的聲音說道:“你負責,你負什麼責,你又不是我們部隊的人,我的上級又不認得你,他隻知道,是他把任務交給了我,是我在執行任務,但我把人給放跑了,我沒臉活下去了。我對不起組織,我對不起上級。”
他哭叫得像是一個笑話。
但這是他真實的情緒反應。
他是真的想要死。
郭教授這時道:“好了,這不是沒有辦法了嘛,這事我去說話,我還是有一些麵子的。”
他這麼一說,才算是好。
至少目前,王土地不至於立刻就想死了。
因為郭教授和我不一樣。
我是野路子,混進了人民隊伍中的。
我原本的身份,在上麵,很多人看來,恐怕就是一個土中客。
但郭教授不一樣。
身份清貴,也有人脈。
他是標準的,走到哪兒都有朋友。
任誰見到他,都是要給足麵子的。
所以他一說話,願意兜底,王土地才好一些。
但他仍然十分難過。
倒是梁冰,走到了張三的身邊。
但,突然的。
石元晉三在她的身後,高舉一把王八盒子的短銃,對梁冰道:“慢。”
張三大怒。
“你想怎樣。”
石元晉三淡然道:“沒什麼,隻是想請張君你幫我一個忙。”
張三哪裏不明白石元晉三想要自己幹什麼,這是還想拿他手下兄弟的命當灰撒呢。
他看梁冰。
發現梁冰氣色還不錯,沒有受到虐待的模樣,自然狠不下心再給東島人當狗。
“別說屍比話了,你們家東島白王說了,無條件投降,你到底懂不懂什麼叫無條件這三個字!”
東島人。
哼。
你們現在百嘛兒都不是了,還想像從前一樣給我們下命令。
這是在想屍比吃。
喀啦。
這是子彈上膛了。
哪怕這是王八匣子。
出了名的自殺都殺不了,太容易卡殼子了。
但他仍然不敢冒險。
萬一響了呢?
畢竟是東島人設計的武器。
怎麼可能一直不響。
萬一這要是響了呢。
到時誰負責。
“混蛋石元晉三,你敢亂來,你這所有的人,統統都得……死!”
“那就死吧,你以為我們現在過得是什麼日子?”
石元晉三倒也沒說謊。
他是真的在拚。
要麼花開富貴,好好的賺到足夠的錢生活下去,要麼就倒黴的把手上的籌碼一的把的全拚掉。
東島人。
往往就是這麼極端。
不過,他在此時,低估了一個人。
就是在他麵前,被他用銃子指著的梁冰。
梁冰是真正訓練過的,而且是往死裏訓練的。可能人都不知道,東島軍隊的訓練,是十分嚴苛的,嚴苛到了,有些挑理挑病的地步。
在這樣的環境下,梁冰是硬熬過來了。
她在特務部門當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