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維婭畢竟是信教的。
帶上這麼一個,主之惡徒之稱的血裔,她當然不滿了。
所以她說。
“帶上她無所謂,但你考慮過給她遮擋太陽了嗎?”
血裔。
不能見光。
不敢說見光死。
但至少要防止太陽直接曬到她。
我看了一下道:“山上到處都是樹,找一個樹蔭多的地方做帳篷,她忍一下應該沒事的。”
安娜仍然不滿,發難道:“她的飲食怎麼辦,她要吸血的。”
劉醒非明白,這是安娜有些吃醋了,真是的,這女人哪來那麼大醋性。
我們的關係又不可能維持太久。
不過他仍然是取出了一隻小黑色的壇子。
“這是五寶花蜜酒,可以代替血,你要是餓了,就喝一口試一下,看有用沒?”
伊麗莎白有些不信。
這要是血塔的一滴血,我信。
一小黑壇子什麼酒,我信你個鬼。
但事關生死,她仍然接手,試一下總沒什麼壞的。
一個小黑壇子。
這裏麵能有什麼。
怎麼可能讓血裔進食呢?
血裔。
怎麼說也是傳奇生物,是超凡生命。
所以普通食物對它們而言是沒用的。
就好像人,能吃米田共嗎?
能吃已經質變了的,生黴的食物嗎?
不能。
這些食物硬是要吃了隻會吃壞掉身子。
對於血裔來說。
也就隻有人,人乃萬靈之首,才有一點點甜味在心頭。
吸人的血。
和人類吃花的蜜,是一樣的。
現在,劉醒非告訴她,還有血裔能吃的。
她能信才怪。
不過形勢比人強。
在生死威脅下,她無論如何也要給個麵子試一下。
一杯酒倒了出來。
有些紅,也有點腥。
喝起來,有些甜甜的。
但是。
伊麗莎白眼睛亮了。
是有一種莫名的飽腹感。
這是怎麼回事?
太神奇了。
她忍不住要跳起來。
連忙抓著酒壇子,抱在了自己的懷裏。
忙了一晚上。
一路好生的辛苦。
終於。
此至於終。
一路上。
劉醒非他們走得,至少有些人是腰酸腿疼的。
但他們終是到了這山之巔峰。
刹那間。
也好似不是那麼累了。
蘇維婭在地上鋪了一塊防水布。
安娜看到了,對夏元儀招了一下手。
她做了個示範。
雙腳一錯,就蹭下了蹬山皮靴。
讓一雙小腳擱這山頂吹吹風,透透氣。
夏元儀忍不住照著做了。
至於劉醒非。
他和王土地就不脫鞋來汙染空氣了。
當然,這裏主要是指王土地。
想也是知道。
他是一個凡人。
這麼一路。
體熱,山風,濕氣,露水,早已經讓他的鞋襪裏有了很多腳汗。
悶在鞋中,又是一個普通的平凡人,有一些味,是很正常的。
好在王土地也知機。
他腳悶得很。
但一是和女同誌在一起。
二是旁邊這劉醒非也沒脫鞋。
他也就不冒這個頭了。
些許小事,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就這樣。
他們站在山頂。
立於一株老樹之後。
看著前方,即將升起來的太陽。
伊麗莎白已經支好了帳篷。
她輕輕又喝了一口酒,然後把帳篷拉上。
感覺,陽氣上升,讓人有些浮躁。
不過,問題不嚴重。
估算一下。
即便是日當正午。
也不至於影響她多少。
成為血裔,她已經有所習慣。
隻要不是被太陽正麵曬到,還是沒問題的。
就像人怕火燒。
但用手指在燭火上一掠而過,還是不成問題的。
不一會。
晨曦微露,喀巴山頂籠罩在一片靜謐之中。
天際線處,一抹溫柔的橙光如輕紗般緩緩暈染,驅散夜的深沉。
漸漸地,橙光轉為金黃,太陽露出小半邊臉,周邊的雲朵被鑲上璀璨金邊,似靈動的綾羅飄帶。
山峰在光的輕撫下,明暗交錯,勾勒出雄渾輪廓,與山穀間未散的薄靄共繪朦朧畫卷。
待太陽奮力躍出,萬道金光瞬間傾瀉,皚皚白雪閃耀奪目,整個山頂一片澄澈金黃,眼前的壯麗景致,仿若夢幻仙境,讓人心醉神迷,深感自然偉力。
不過,和很多人看太陽不一樣。
劉醒非則是在注意山下提薩河水流動向。
他看著水流方向,形態,一邊回憶星空中的星圖。把星圖與水流形態相結合。
一般人。
對此是什麼都看不出來。
但劉醒非不一樣。
他也許比不了一些極端強大的薩滿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