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什麼驚，你什麼時候叫的救護車？沒看見你打電話。”高媽媽接過杯子，想到關鍵的問題。
“剛剛我不是下樓了嗎？那會兒打的，等了一會兒車沒到，湯叔叔先到了，我就跟著上來了。”高陽走到桌邊，端著剩菜就往廚房走。
“你放那兒，我來。”高媽媽把一口沒喝的水杯放在茶幾上，起身去攔高陽。
“不行。”高陽把盤子舉高，“蘇落說了，我這一走就沒影兒，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一定要多陪陪你，多少幹一點兒。”
“不用你，我來收拾，你去看電視。”高媽媽聽著高陽的話，說不感動是假話，但是媽媽就是這樣，感動了就更不會用孩子去做什麼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過幾年我都五十了。”高陽舉起的手沒有放下，“蘇落說了，我得多關心關心你。”
“哼，蘇落說，蘇落說，你不會自己說？還用的著她說？”高媽媽不再攔著，話裏卻是滿滿的埋怨。
“你看，她說和我說不是一回事兒嗎？她說了，我就做了，以後啊，”高陽往廚房一邊走，一邊說，“你就等著享福吧。”
高媽媽抽了抽鼻子，怎麼還感覺眼睛有點癢呢。
高陽在回來就看見高媽媽用手抹著眼睛，“哎呦，哭了？感動的？”
高陽走上前，扶著高媽媽的肩膀，“多大點兒事兒？不至於，你要是這麼容易感動，那以後還不得天天哭啊，這可不像你。”
“不都怪你？追個女人跑出十萬八千裏，見你一麵都難，我都要氣死了。”高媽媽抬手打了高陽一下，高陽作勢躲了一下。
“現在好了，事情都結束了，你什麼時候想我，一個電話，我立馬就回來。”高陽舉手發誓。
高媽媽一下子就把高陽的手拉下來，“什麼毛病？”話是難聽的，用意卻是好的。
“你先坐會兒，等我收拾完，咱們再聊。”高陽扶著高媽媽坐到沙發上，又轉身開始收拾桌子。
高媽媽看著高陽，透過高陽的身影仿佛又看到了別人。
果真是不一樣了，之前的那麼多年，每次一來，都隻會給錢。
多問幾句就開始煩，那副表情跟欠他錢一樣。
吃完飯，碗筷一扔，嘴一擦就走人。
你看現在，還知道要主動幫忙，還記得要陪著自己聊一聊。
真是個白眼狼，自己說什麼都不行，換個女人一說，就樂顛顛的什麼都幹了。
高媽媽又是辛酸，又是安慰。
真好，養了這麼大的豬終於會拱白菜了，看起來還是個好白菜。
高媽媽就慈祥的看著高陽進進出出，忙忙碌碌，嘴角的笑容就沒有放下來過。
十五分鍾，高陽擦著手，從廚房走了出來。
“媽，喝不喝茶，我泡一杯？”高陽說著，要去拿茶葉。
“不喝，晚上喝茶睡不著，你以後晚上也不要喝，不是年輕人了。”高媽媽擺擺手，高陽也不強求，坐到了高媽媽身邊。
高媽媽看著坐在身邊溫順的像是小狗一樣的高陽，臉上的笑容愈發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