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吧。”百裏熙雨邁動腳步,殿門繼續閉合。
百裏樸連忙道:“他說他有讓你無法拒絕的條件!”
“卑劣的把戲。”
百裏熙雨嗤之以鼻,邁動腳步,身後的殿門緩緩閉合。
近些年來,不知有多少人以各種理由想要接近她,討好她,都被她無視。
類似這種吊人胃口的說辭,不過是一些故弄玄虛的把戲。
哢!
殿門閉合。
中年執事雖已看不到百裏熙雨,仍是對著殿門躬身一禮,然後才轉身離開。
走出不遠後,忽然遇到了百裏契。
本想著隻是打個招呼便各行各路,不料百裏契卻把他攔了下來。
“百裏樸,你剛才去找百裏熙雨了?”
“正是。”百裏樸點頭回應,心中卻在暗自嘀咕。
作為家族年輕一輩的兩大妖孽天驕,百裏熙雨和百裏契的關係,一直都停留在意氣之爭的層麵。
但自從百裏熙雨聲稱要在百年之後接掌家族起,百裏契的處境和地位就變得微妙起來。
曾經的意氣之爭、心照不宣的暗湧,變成了公開的矛盾,兩人的競爭也被擺上了台麵。
以往每被問及此事,百裏契要麼回避要麼否認,但現在,隨著百裏熙雨的強勢表態,他反而不太需要刻意隱藏,也不再需要向以前那麼低調了。
“既然你百裏熙雨一介女流都如此強勢,都有如此雄心壯誌,那我百裏契堂堂九尺男兒,自不能落後!”
這番豪言壯語他當然沒有親口說出來,這是族中好事者為他想象出的“心聲”和潛台詞,已經在族中迅速流傳開來。
出於謹慎考慮,百裏樸並不願在這種微妙關頭,跟百裏契扯上太多關係。
但若說正麵得罪或者反目,那自是不可能的——乾坤未定,一切皆有可能,現在得罪哪一方,都是最愚蠢的行為。
觀望、等待,是許多身處要職的長老、執事乃至族人們的態度。
“契公子若是沒有別的事,我就先去忙了。”
百裏樸的輩分,比百裏契要高,算是他的族叔。
但身份顯然不可同日而語。
他隻是一位家族的執事,連一位普通長老都不如,對方卻是大長老之子,家族未來繼承人的有力競爭者——盡管可能性不大,但能站在這個位子上、擁有這種可能,本身便是一種不容忽視的價值,值得被任何人正視。
他一個小小的執事,哪敢在對方麵前擺什麼長輩的架子?
哪怕心中有些警惕,也還要保持表麵的恭敬與禮讓。
“我百裏契,難道是洪水猛獸耶?”
百裏契忽然對著他冷笑,那笑容,讓百裏樸感到毛骨悚然!
這樣的語氣和姿態,還有這樣的表情,在以往的百裏契身上,從未看到過。
他忽然有了一種強烈的直覺——百裏契果然很有底氣,也許近來那個傳言,並非隻是空穴來風。
這位大長老之子,也許真的擁有了跟百裏熙雨競爭家族繼承人的強大底牌。
若真如此,他必須審視自己的姿態並立即調整對於此人的評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