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徒男人緊張的撩開布簾,走了進去。撩開門簾的瞬間,曹貴看清楚了裏屋。
屋內一張小床上,躺著一個麵容消瘦的女孩,那女孩約有十四五歲,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正劇烈的咳嗽著。
賭徒男子走進屋,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倒了一杯水,用左手輕輕扶起那女孩子上半身,把手中水湊近女孩嘴邊說道:“喝一口水,壓一壓。”
女孩湊進水杯喝了兩口,略微止住了咳嗽,看著跟男子一起進屋的幾人,女孩說道:“哥,你又惹什麼禍了嗎?”
高個男子搖著頭說道:“我沒惹禍,是幾個朋友過來看看我。”
南宮雄看著男子和女孩,忽然改用英語跟男子說道:“你是因為你妹妹才去賭的嗎?”
男子垂下頭不說話,南宮雄歎了口氣,開始翻兜,每個兜翻了個遍,連兜裏的硬幣都掏了出來。回頭看見紮卡說道:“把錢都借給我。”
紮卡忙把兜裏的錢掏出來遞給南宮雄,南宮雄把所有錢放在桌子上說道:“你要出事了,你妹妹怎麼辦?”
男子看著桌上的錢,搖了搖頭,說道:“如果不走這一步,她也活不了。”
曹貴一直聽著司機的翻譯,一直到聽他們說的英語才能多多少少聽懂那些。邁步走進了小屋,用自己生硬的英語說道:“她得的是不是肺結核?”
肺結核英語,他不會說,轉頭問冉秋葉,冉秋葉點頭用英語說了出來。男子抬起頭,看著曹貴和進來的人點了點頭。
曹貴看著南宮雄用漢語說道:“你這收債的有意思,不但沒收到錢,反倒往裏搭錢,你回去對你們社團怎麼交代?”
南宮雄這時才注意走進來這幾個人,驚詫曹貴的漢語,但還是笑著說道:“我也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大不了不幹了,隻要給我留口氣就行,在哪裏我都能活?”
一旁一直躲在曹貴身後,並沒有露臉的南宮芷若慢慢從曹貴身後走了出來,從懷裏拿出一個玉製的小牌,對著南宮雄說道:“神偷們第一律法,不可竊取窮人,不可欺壓良善。”
南宮雄這才看見了南宮芷若,眼睛忽然睜大,渾身禁不住的顫抖。看見那個玉牌,忽然雙膝跪下,雙手放在頭前,用頭扣在雙手上,大聲說道:“南宮熊一直恪守門規,即便餓死也未偷取良善之人一粒糧食,即便渴死,也沒偷取良善之人一滴清水,即便窮死,也不會偷取良善之人一文銅錢,如有違背,甘願受掌門責罰。”
南宮芷若帶著哭音說道:“你發誓!”
南宮雄說道:“南宮雄在此發誓,如所言不實,願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南宮芷若把玉牌收入懷中,伸手抓拉起南宮雄,一把抱住南宮雄,嘴裏喊道:“苦了你了,師弟。”
開始放聲大哭,曹貴不理解,南宮雄,明明比南宮芷若年齡要大,可卻是師弟。
南宮雄也是淚眼婆娑,用手輕拂南宮芷若的頭發說道:“沒什麼的,我們不苦,隻是苦了師姐了。師姐,這一年你是怎麼活過來的?每次午夜夢回,我都怕師姐出了什麼事,今天看師姐挺好的,我實在是太開心!太開心了!”
曹貴看著二人相認,自然也是開心,走到那賭徒男子身前說道:“你能聽懂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