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我跟你說,昨天我房間進來一個蜘蛛,害得我一晚上都怎麼睡覺,本來看見老鼠的屍體就已經夠心煩的了。”隔間外傳來熟悉的聲音。
“咦,那也太可怕了吧。”
奚初對這道聲音有些許印象了。
“對了許彤,等會我們坐哪?我想坐下麵那排,這樣可以和嘉佑老師近一些。”
奚初聽到對方名字後默默低頭喝了一口,思緒混沌。
“我想坐那胖子旁邊,昨晚睡前水喝多了,在鏡頭上肯定很腫,坐在她旁邊有她的臉作對比……哈哈哈哈。”
“啊?你確定……”明顯是她同伴的聲音。
“怎麼?你忘了你跟誰一起的?”
“那行,隨便你吧。”同伴妥協。
許彤沒好氣地冷笑。
酒的後勁在喉中燃燒,奚初在裏麵一字不落地聽完了,她沒有任何舉動也不是因為懦弱。
隻是現在她的腦子裏隻有拿迷你酒瓶朝她腦袋上丟和原地不動繼續寫她的歌詞兩個念頭,而前者很可能直接就被踢出節目。
雖然很生氣但是無可奈何,她還是改天捉幾隻蜘蛛送給她吧,奚初這樣想著,另一道聲音出現了。
“我想你不應該想著坐在誰的身邊,你要做的是多多練習化妝技巧,B……小姐。”
“我在想,你是如何用你那精湛的手藝把你的睫毛刷成結塊的蒼蠅腿的呢?”
“還有你這個裸色的口紅和你今天的妝容一點都不搭,它讓你看起來像個命不久矣的病人,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對方的語氣是打心底的嫌棄。
那人語速不快不慢,口音有些奇怪,但是語氣上沒有削弱半點氣勢。
“你誰啊你!”聽許彤的聲音很明顯她氣得不行。
“許彤!許彤我們去排練吧,別跟這個神經計較。”
“你的眼妝也化得很糟糕。”
“神經病!”最後隻聽見一聲重重跺向地板的響聲和離開的腳步聲。
奚初捂著嘴聽著陌生人幫她反擊的話笑了,同時也感到愧疚,許彤兩次嘴臭她,自己都是被別人保護。
真的很不像話。
腦子所有流淌過的詞語都緩了下來,視線有些模糊,她有些無力地靠著自己的肩膀。
她的手指微微地顫抖,盡管很慢奚初任在一筆一劃地寫著,像在畫出自己心中的畫麵。
一個小女孩獨自在荒廢公園的秋千蕩漾,她用力踮起腳尖,抬腿飄揚。
下一秒凹凸不平的水泥地板變為無垠的水麵,女孩驚訝不已伸出腳尖觸碰水麵,腳神奇地被水托住,女孩好奇地鬆開秋千繩伸出另一條腿,卻倏然掉入水中。
水下各種各樣五彩繽紛的海洋生物,在水下她意外的能呼吸,她與魚群一同遨遊,與鯊魚共舞,躺在鯨背上休息。
再次睜眼她裏水麵遙遠,漂浮在空中。她看著大雁南飛,孑然穿過層層的白雲再一頭往下紮去看著眼前景象變大地視覺衝擊。
女孩最終坐在一棵大樹上,腦中驀然回蕩著響指聲,她鬼使神差地打了下響指,眼前的景象像電影場景一樣更換,她來到茫茫海洋的一隅無名小島上,然後是繁榮的市區……
在近百個響指聲後,她回到原點,女孩又嚐試著打了幾個響指場景沒再那般神奇地轉變。
她重新坐在秋千上,環顧四周的環境,公園變得設備嶄新,很多帶著小孩的家長們。
她說:“如果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那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