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如寶的話確實讓大家陷入了沉思,大家都隻想著人多可以占盡優勢,卻沒有想過如果以人海戰術還是討不到便宜的話,很有可能會遺臭江湖。黃無施忽然想起了去年蔣錯痛下殺手的那一戰,三個新興門派圍攻蔣錯幾人,卻被殺得落荒而逃,這樣的情形實在是令人難以忘懷。
於是說道:“豐大哥這麼一說,讓我想起了去年的蔣錯。”
安在冬道:“我聽說蔣錯拒絕參加這次的囚天爭鋒。原因好像是自認不具備執掌武林的能力,容易讓囚天令牌蒙羞。”
黃無施道:“啊?”
安在冬道:“黃兄弟有什麼想法?”
黃無施道:“沒什麼,我隻是覺得像蔣錯令主這樣的天縱奇才,沒有參加囚天爭鋒,著實是有些遺憾;但話說回來,對我們卻是好事。”
他自然知道,蔣錯所謂的讓令牌蒙羞的事,肯定也包括了自己用令牌從麻一封手上搶雪酣兒的事情,但卻不能明言。
喻唯恩說道:“先拔頭籌還是很重要的。無論如何,前幾陣一定要贏下來,至於後麵的,到時候再看。反正我是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第一次參加囚天爭鋒,一場都沒贏,就灰溜溜退場的。所以,我覺得黃兄弟的提議可以接受。而且,我也不覺得有誰有這麼強的實力,可以一派之力獨挑我們四派同盟。”
黃無施也道:“隻有像蔣錯這樣殺伐之心很重的人,才可以以雷霆手段嚇退圍攻之敵。蔣錯既然不參加,那我們的贏麵又大了許多。”
安在冬道:“既然如此,大家都把酒滿上,為我們望海四傑的同盟幹杯!”
豐如寶道:“安大哥這個望海四傑的名字起得好,咱們原本是蓬萊三傑,咱二人與黃兄弟、魏兄弟又結緣於望海樓,四個門派又都與海相鄰,望海四傑,妙哉,妙哉!”
這邊廂,尹歌笑也帶著三派人馬共二十一人在一家別致的小酒館喝著酒。正好七人一桌分了三桌,雲綺羅、葉莎與梓州五姝一起,別人雖然不明所以,但也覺得沒有什麼欠妥的地方。隻有她們自己知道,七個都是女人,也方便一些。李準這次是跟著仙來胡一起參加囚天爭鋒,自然與他們坐了一桌。尹歌笑則是跟刹馬幫的六人坐在一桌。
沙震威喝了一大碗酒,笑道:“刹馬幫的兄弟們,喝了今晚的酒,但願我們明天晚一些碰到,最好是在摘星閣上再見。”
鄧定川笑道:“且看命運安排,真要碰到,也沒辦法。”
柯謾道:“聽說這次蔣錯不來,實在可惜,少了一個強勁的對手。”
柳玉濃道:“少一個強勁的對手是好事呀?”
沈薔道:“對我們來說,自然是好事,對於他們真正的高手而言,少了一個強勁的對手,便是一種損失。”
李準則說道:“其實沒什麼的,物換星移,各領風騷,想來今年又會有其他的絕世高手出現。”
鄧定川道:“既然是絕世高手,就如絕世珍品一樣,很難得的,如沙大俠、柯少俠這種頂尖的高手,幾十年也難出一兩個,你們仙來胡卻直接就有兩個,實在是太難得了。蔣錯那樣的高手,也不是經常可以見到的,他的劍太快了。”
白依依道:“我們梓州五俊去年沒來囚天島,但多有聽聞渡嶴幫被三個門派十幾個高手圍攻還能殺出重圍的傳說,真的是佩服得很,可惜今年卻見不到了。”
沙震威道:“我沒過多地了解過,但據我所知,每年的囚天爭鋒,都會有一些新門派為了能夠順利地衝上火岩塔,選擇在塔下的時候短暫結盟,這樣可以憑著人數優勢,互為屏障,打上火岩塔。蔣錯去年碰到的,也許就是這種情況。”
柯謾道:“應該就是這種情況。年輕人不懂進退,不知死活,以為短暫結盟衝上火岩塔就是好事,卻沒有想過火岩塔上真正的決戰才剛剛開始,那時候才是見真章的時候,靠著投機取巧上得火岩塔,麵對真正的高手時,德不配位的反噬就會來得更劇烈。輕則重傷致殘,重則丟掉性命。去年圍攻蔣錯的三個門派,你們可知是哪三個?”
眾人全都搖頭說不知道。
柯謾接著道:“這就是了,囚天爭鋒,不是為了當官來的,更不可能是結黨營私的溫床。說到底,拚的還是自身的實力,拚的還是對武學奧義的理解和還有武德。那種短暫結盟走捷徑,真的會吃大虧的,連死了也沒有人記得他們的名字。”
沙震威點頭道:“是的,這種人碰到蔣錯就丟了性命、嚇沒了魂,要是碰到我也絕對是我錘下之鬼,沒有誰能在我錘下逃得了命。”
李準看著沙震威、柯謾兩人難得地在一件事情上有了共識,居然互相交流了幾句,感到很是開心。
尹歌笑笑道:“諸位,請聽我說兩句如何,我請大家來這裏是喝酒來的,可不是商討明天囚天爭鋒的策略來的,大家先把酒喝好了,借著酒意,那見解不是更精深得多嘛。這間小酒館是我包下來的,也沒有其他人來,邊喝邊聊,暢所欲言,豈不痛快。”
白依依道:“尹兄弟,說起來,你們大家都是知交故友,我們隻不過半道上了你們的船。結果又沒收我們的船錢,又請我們喝酒、吃飯、住店,實在是感激不盡,我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