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漢也不反對,兩人合力將酒仙抬到了前麵甲板,找了條舊被子給他蓋在身上。許老漢自己到後艙去睡了。
剩下船艙裏的小兩口有些尷尬地坐在那裏,誰也不願意先開口,氣氛有些古怪。
最後,還是雪兒先熬不住了,困得頭直點,說道:“那個,林,林大哥,咱們還是睡吧。”
林杭笑道:“好吧,你晚上可別蹬我啊。”
雪兒從來沒跟男子同處一室,此刻正是心理非常緊張的時候,聽他這樣一說,噗嗤笑了出來,隨即板起臉來,說道:“你才是不要亂蹬呢。我睡覺老實得很。”
林杭突然將她摟住,雪兒一驚,就要將他一掌推開,可是渾身酸軟,竟然使不出半點力氣,林杭在她額頭輕輕吻了一下,說道:“娘子晚安。”隨即放開了她。
黑暗中,雪兒胸脯不住起伏,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隻覺得一時渾身燥熱,一時又有些酸軟無力,她自然不知道那玉湖春可是出了名的春酒,男人喝了沒什麼,女人喝了卻是會催情的。所以剛才許老漢才隻讓她喝那麼一小杯,但是酒力已經如此厲害了。
雪兒半晌才說了一聲“晚安”,將身體蜷縮在艙室邊上,盡量遠離那個對自己有很強吸引力的男子。
林杭此刻卻心中平安喜樂,無比的平靜,平躺在一邊,眼睛睜得大大地,盯著黑魆魆的蓬頂,雖然什麼也看不見,但想著旁邊和自己共處一室的玉人,心中卻是甜絲絲的,真真有如做夢一般。
旁邊的雪兒卻是備受煎熬,身上那種焦躁和無力的感覺時時侵擾著自己,一忽兒想要旁邊那人來抱自己一下,就象剛剛臨睡前他跟自己溫柔地說“晚安”一樣,一忽兒又想要趕緊睡著,趕跑這些讓自己羞臊得臉兒發燙的感覺。真真是要人的命啊。
此時,船頭正在醉臥酣睡的酒仙突然嘟囔了一句:“玉湖春,果然名不虛傳啊。”一腳踢開被子,鼾聲繼續。
夜色,無比朦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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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林杭神采奕奕地醒過來,發現雪兒似乎臉色不太好,眼睛上有淡淡的兩個黑眼圈,在她那嬌美的麵容上,雖然不難看,但是她的精神卻似乎有些萎靡。
林杭關心地問道:“娘子,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雪兒哼了一聲,沒有理他。心中卻道:“你這個壞蛋,昨晚竟然睡得那麼香,小呼嚕打得讓人嫉妒。卻不管人家幾乎一晚上都沒睡。”
林杭哪裏知道她大小姐的心思,仍然關心地說道:“要是不舒服就在艙裏多休息一下,早上風涼,別出去著了涼。”
雪兒想想,卻也不能怪人家,又見他這麼殷勤問候,倒也不忍讓他擔心,便淡淡地說道:“我沒事,昨晚沒睡好而已。”
林杭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換了床就睡不舒服那種情況,其實我也是,我昨晚也是好久才睡著呢。”
雪兒暗暗哼了一聲,你好久才睡著?恐怕是睡了好久吧。卻也懶得理他,坐在那裏自顧梳頭,也不和他說話。
林杭訕訕地,隻好走出艙來,隻見酒仙老頭已經起來了,正在對著船頭撒尿!
酒仙老頭見他走出來,回頭衝他咧嘴一笑,道:“小夥子,醒啦?昨晚上被媳婦折騰美了吧?哈哈。。。”
許老漢從後艙沿船邊走過來,罵道:“你個為老不尊沒羞沒臊的老家夥,真是被你氣死了。下去方便去。”
酒仙提起褲子,嘿嘿一笑:“撒完了。”
然後扯著許老漢,滿臉堆笑:“喂,老許,把你那玉湖春再給我喝一口,咋樣?”
許老漢壓根不理他,徑自解開纜繩,對他道:“你下去吧,我們要開船了。”
酒仙撒賴道:“你不給我喝酒,我就不下船。”說罷,身子放平,竟然整個人躺在前甲板上不起來了。
許老漢看了看他,搖了搖頭,拿竹篙將船頂離岸邊,然後回到後艙搖櫓處,將船向林江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