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淋成落湯雞的,永遠都是他。
為了她,他讀三年級就一個人鼻青臉腫跟拿著板磚,追著五六個高年級學生打。
讀初三的時候,她被鎮上的小混混語言調戲了。
周帆將小混混打得差點去了半條命,最後逼著小混混跪下認錯才罷休。
隻是後麵,她家裏搬去縣城後。
周帆就有點不入她的眼了。
雖然周帆高中三年,給她寫了無數封的信。
但她,都沒怎麼回。
這樣想著,喻小玉的語氣也逐漸軟了下來。
語重心長的說道:“周帆,對不起,人是會變的。”
“現在的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我了……”
“我這樣說,你會懂的吧?”
“懂啊!”周帆嗬嗬一笑,說道:“其實,我也早就不喜歡你了啊!”
應該有……差不多九十多年了吧。
周帆這嬉皮笑臉的樣子。
喻小玉還以為他沒聽進去。
一跺腳,氣呼呼的說道:“周帆,我跟你說真的。”
開玩笑,周帆會不喜歡她?
高中這三年,是狗給自己寫了那麼多的情書?
“我也是說真的啊。”周帆哈哈一笑,說道:“你也說了,人都是會變的,隻準你變,不準我變麼?”
這下,就輪到喻小玉發愣了。
喜歡了自己這麼多年。
上個月還給自己寫過信呢!
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
在她的想象中,自己今天攤牌。
周帆應該會很傷心難過才對。
所以,她才故意讓周帆帶著她出來走走。
免得在長輩麵前失態了。
但他現在這樣,好像真的一點事都沒有了。
這麼快的?
這就是他在信中,跟自己說的:
海枯石爛,永不變心?
“要不要還走走?”周帆一笑,說道:“不走的話,我就回去幫我媽幹活了。”
“回去吧。”喻小玉點了點頭。
目的達到了,喻小玉鬆了一口氣。
但看著前方走得很瀟灑的周帆。
不知道怎麼的。
她心裏莫名又有點不舒服了。
這家夥,以前說喜歡自己,都是騙人的?
否則,怎麼會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
剛開始還擠出了點眼淚。
馬上就笑嘻嘻了。
這還真是……負心漢啊。
幸虧自己早就不喜歡他了。
哼!
周帆此時可沒有閑心去計較喻小玉會怎麼想。
他隻想快點見到父母。
回到家,他父親和喻誌國在堂屋裏拚殺著象棋。
兩個臭棋簍子吵得不可開交。
看著尚且年輕的長輩們,周帆真的覺得。
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
他摸了一把凳子坐在旁邊。
笑嗬嗬的說道:“喲,喻伯伯,你的棋藝還是這麼差啊。”
然後順手摸起喻誌國的煙,拿出來一支。
芙蓉王。
這個年代,有錢人的標配。
“反了你,當著我麵抽煙?”
剛剛叼到嘴裏,還沒來得及點。
周建軍便掄起巴掌給他後腦勺來了一家夥。
周帆不閃不躲,結結實實的挨了一下。
很勁道,還是熟悉的味道。
感覺,真不錯。
父母尚在,挨打都舒服。
“老周你幹什麼。”喻誌國卻不幹了,將周建軍的手拍開,不滿的道:“小帆都長大了,抽根煙怎麼啦?”
“小帆,你別鳥他。”接著,自己拿起火機,笑眯眯的給周帆點燃。
“喻伯伯您真是越活越年輕了。”周帆豎起大拇指,順勢一個馬屁送上:“不但長相瞧著跟我老爸不是一個年代的人,思想也更開明!”
說完,不等周建軍發作,周帆便哈哈笑著跑了。
周建軍氣得直瞪眼。
“哈哈哈,你小子,真會說話!”喻誌國卻是哈哈大笑,得意的朝周建軍說道:“老周,他們都說女生外向,你看你兒子,胳膊肘也朝我這拐啊!”
而剛剛走回來的喻小玉。
看到這一幕,就更氣了。
這家夥,剛剛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現在又故意拍自己爸爸的馬屁,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