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酒言歡中,兩人好似回到了以往的歡樂時光。
那一年,桂花也如今日般燦爛,桂花樹下,倆小醉鬼各抱著一個小壇香香睡著,嘴角露出了打心底的笑容。
時間無情,悄然無聲中改變了多少人,莫青看著樹下醉得不省人事的沈毅,連他自己都沒察覺,那久無笑容的臉上竟然有一絲笑意。
突然,莫青從懷中衣袖處取出一小紙包,又拿過一酒杯,倒入一杯酒,再將小紙包中的粉末倒了進去,搖晃均勻後,慢慢走向了沈毅。
輕輕捏開沈毅的嘴,將杯中混著粉末的酒水倒了進去,莫青再也忍不住,用力抱住眼前的人,聲淚俱下,嘴裏不停道歉著。
良久,莫青平複好心情起身準備離開,在走出桂花林時,再一次回頭,待看到樹下那身影低垂著腦袋一動不動,這才放下心離開。
再回到村子時,已是入夜,莫青長跪在那百餘座墓前,嘴裏隻重複一句話:“對不起,還望大家能原諒我的懦弱。”
……
“好癢!”
桂花樹下的土壤突然站立了起來,身上的桂花一片片飄落下來,仔細看,原來是一個醉酒的老人,被那漫天飛舞的桂花埋葬在這如同仙境般的林中。
“莫青,莫青,你在哪裏?”
沈毅輕輕揉了揉因酗酒而頭疼的腦袋,迷糊中四處尋找著那道熟悉的身影,久尋未果後,不禁慪氣道:“莫青這家夥,竟然偷偷把我丟在這裏,真不夠兄弟。”
循著記憶中的路,走出了桂花林,回到了村子,沈毅大老遠就看到了一道身影靜靜跪在墓前,原來這小子偷偷跑回來了。
兩人沒有打招呼,沈毅默默跪在另一旁,照舊磕了三個響頭後,卻不見旁邊人有一點動靜,他感到奇怪,輕輕推了下旁邊低垂著腦袋的莫青,突然,莫青重重砸在地上。
莫青緊閉著雙眼,臉色釋然,嘴角處一道早已幹涸的黑色血跡。
顫顫巍巍探了一下氣息,哪裏還有半點氣,就連身體都是涼的,一想到昨日還對酒當歌的兄弟,今日卻死在自己眼前,沈毅癱坐在地上,腦袋一片空白。
就在沈毅不知所措時,視線中一件東西吸引住他目光,那是一封信,好像是從莫青懷中掉落出來的,連忙抄起地上的信封拆開,他迫不及待想要從中找到莫青死因的蛛絲馬跡。
信的內容,卻再次讓沈毅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沈毅啟
小毅,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死了,那壇桂花酒被我下了毒,不過你放心你沒事,在你醉酒的時候,我喂你喝過解藥。
之所以留下這封信,不是求你能原諒我的懦弱,隻是希望你能用我的項上人頭,去接近我們的仇人。
這個主意可能你一時半會無法接受,但這是我經過深思熟慮後決定的,也是唯一的方法,想必你會唾棄我的決定,覺得自己現在實力強大,完全無需如此,那你就大錯特錯了,我們的仇人身份不僅是當朝二皇子,更是被仙人看中資質,不惜派手下暗中保護之人,仙人的手下自然也是仙人,仙凡之間宛如雲泥之別,我與他短暫交過手,不是一合之敵,但也並非沒有辦法,這些年我化名為青燕,多次入二皇子府盜竊,我發現那仙人對二皇子並不重視,顯然隻是迫於命令,這就給了我們一個機會,一個能殺了二皇子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