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劍通搖搖晃晃站在石台上,頭頂的元力防護傘已消失,天空飄落的雪花落在滿頭黑發上,很快便白茫茫一層,猶如滿頭白發一般!
“你……”汪劍通指著鐵潯隻說出一個字,便接連吐出幾口鮮血,臉色頓時蠟黃如紙。鐵潯那瘋狂強橫的一拳,直接震斷了他全身各大筋脈,他咬牙強忍著,拚出全身殘餘的元力,這才掠回到了石台上!
他不甘心,不甘心就這麼敗在一個多次出言侮辱自己的記名弟子手裏,他死也不甘心!
汪劍通已成了一個血人,胸骨不知折斷了多少根,導致上半身幾乎折成直角形!那樣子十分的恐怖!
汪劍通獰著臉吐出一口血沫,咬碎了牙齒,瘋狂壓榨著體內殘存的元力,便要撲到鐵潯身上,死也要在他身上撕下幾塊肉來!
大獲全勝的鐵潯負手挺立在石台上,風雪中精致的小臉露出燦爛的微笑,亮晶晶的眼睛凝視著神智已近瘋狂的汪劍通,眉心之處精神之璿滾滾而動,一股潮水般的精神力滾滾湧向了汪劍通!
精神力?!
雲山丁百破等人再次感應到了一股奇異的能量波動,但說什麼也不信眼前這記名弟子能夠擁有如此強大的的精神力,更不信他能夠使用精神力攻擊人!
汪劍通已經傷成這樣了,隨便用點力便能將其打倒,鐵潯釋放出猶如精神力般的能量,這是要幹什麼?汪遜護子心切,再也不顧年比的規則,縱身暴掠至石台上,擋在了兒子身前!
“好狠的小賊!為我兒子償命吧!”眼見兒子已經殘廢了,汪遜方寸大亂,紅了老眼,什麼忍耐涵養統統拋在腦後,揚起的手掌元力暴湧,便欲朝鐵潯的腦袋拍去!
“爹,住手!”汪劍通在汪遜身後叫道。
汪遜停下手來,轉身望著兒子:“通兒,你怎麼樣了,爹爹這便為你報仇!”
汪劍通微微一笑:“爹,這就是你的不是了,挑戰的規矩生死各安天命,不得有外人相助!你已經違反了規矩了!”
“通兒,你……”汪遜驚駭的已不知說什麼好。
“爹,我向鐵師弟挑戰,輸的心服口服!大丈夫輸就是輸,贏就是贏!豈能做那些打輸了就讓老子出氣的不要臉的事情!”上半身幾乎折成直角,渾身是血的汪劍通又是微微一笑,汪遜頓覺一陣毛骨悚然,他了解兒子的性格,被仇人傷成這樣,必定痛恨交加,怎麼會如此坦然?!
“通兒,咱們回興濤園去,爹爹為你治傷!”汪劍通傷成這樣,看來已經被氣糊塗了,汪遜心如刀絞,招手叫上來兩個早已抬著擔架在台下等候的弟子,便要將兒子扶上擔架。
汪劍通傷重失血過多,臉色蠟黃如死人一般,然而神情卻十分快樂的樣子,這樣鮮明的對比,讓台下人眾也覺得十分詭異,一道道驚異的目光注視著他,諾大的傲仙台,突然變得死一般的寂靜!
“爹,做人要光明磊落,咱們已經暗害過鐵師弟一次,你怎麼能再對他出手?!爹,你勾結越國意圖叛亂,已經是很不應該了,再也不能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了!”汪劍通突如其來的一番話,讓台下人眾炸開了鍋,各種議論聲沸沸揚揚,整個傲仙台刹那間變得猶如菜市場般混亂。
如果說賈瑞在大庭廣眾之下說汪遜密謀叛亂,那十有八九是誣陷,但如果汪遜的親生兒子說他密謀叛亂,那十有八九就是真的了!
“通兒你胡說什麼!”汪遜瞬間驚出一身冷汗,大喝一聲,抬手間一股柔和的純元罡氣襲向汪劍通,後者本就虛弱不堪,頓時仰天倒下。汪遜的兩名弟子眼疾手快,將其扶住,抱上了擔架。
二人明白師傅將兒子震昏的意圖,汪劍通說的話對師傅十分不利,不能再讓他留在這裏繼續說下去!二人抬著汪劍通躍下石台,飛一般向興濤園奔去。
麵對台下人眾一雙雙懷疑的目光,各種嘈雜的誹議聲,饒是汪遜老謀深算,定力過人,也不禁神智大亂,額頭瀑汗!他一時想立刻回興濤園為兒子療傷,一時又想向楊將軍解釋些什麼。
大獲全勝的鐵潯點燃一支雪茄,悠然的叼在嘴裏,站在汪遜麵前肩頭聳動,嘿嘿陰險的笑著,吞雲吐霧的樣子囂張到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