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弈這邊也在天黑之前趕了過來,剛好和江安心隔了兩天的時間。
當他趕到的時候,裏麵的情況已經大好了。
隻見裏麵不像是那些得了疫症的人的反應,反倒是充滿了希望和生機。
正當他站在那裏疑惑的時候,一襲身著素衣,身姿婀娜的身影出現在了赫連弈的麵前。
她那絕美豔麗的容顏就這麼映入眼簾,是心心!
她也注意到了遠處的那些人,心道:赫連弈來的有點慢。
赫連弈走近了。
“民女拜見王爺。”她行了個江湖禮。
畢竟她的大禮赫連弈也不敢接受,哼哼。
“姑娘快快免禮。”他趕緊回禮。
既然心心裝作不認識,就先陪她玩玩。他心裏暗想麵上不動聲色。
像是想到了什麼開口道:“姑娘怎知在下是王爺?”
他戲謔地看著她。
“民女很早就聽說過王爺的大名,王爺的事跡更是令人記憶深刻膾炙人口。”她回以微笑。
但是那死亡之眼卻一瞬不瞬地盯著他,那樣子像是在說:你敢多說一個試試!
“哈哈哈哈,那這些百姓都是姑娘救活的?”他假裝沒看到這個眼神。
“姐姐!額娘親醒啦。”四歲的小錦兒屁顛屁顛地跑過來。
“小錦兒對嘛?”她蹲下身子看著麵前的小女孩。
“嗯嗯,額是小錦兒。”她奶聲奶氣地說。
“真乖,那姐姐去看看你娘親好不好?”她輕柔地撫摸一下這翹翹的小啾啾。
“嗯嗯。”小錦兒用力地點頭,她知道麵前這位姐姐可以救娘親。
“那就麻煩小錦兒帶路吧。”她嘴角微微上揚一抹弧度,很是柔和親人。
“不麻煩~。”說著她搖晃著小腦袋。
“王爺請便。”她微微點頭示意,說完就和小孩子離開了。
“王爺。”站在赫連弈身邊的寒朔出聲。
“看來這裏已經不需要我們了,帶著人回城,先詢問過江洲城主再說。”他不等寒朔說什麼就先說出口。
“是,王爺。”
這邊。
她才剛剛和小錦兒來到帳篷外麵,就聽到了裏麵不住的咳嗽聲。
小錦兒連忙推開布簾衝了進去。
她隨後也跟著進來了。
虛弱佝僂著身子的年輕小婦人無力的扒著床沿,另一隻手的手帕上是明晃晃的血跡。
“孃!血,是血,小錦兒不要你死!。”四歲的孩童發音還不太標準。
卻緊緊地抱著床榻上的女人哭泣。雖然她還很小但是她爹離開的那一日被小小的錦兒深深地印在腦海裏。
從那之後,她就知道了血是最可怕的東西,它會讓自己和家人分開,所以她現在情緒很激動。
“阮大姐你沒事吧。”她出聲詢問。
“沒,咳咳。”她忍不住用帕子堵住嘴,待到好一點才說,“沒事。”
江安心見狀,趕緊快步走到榻前搭在阮大娘捏著帕子的手腕上。
“敗衰之相,心火導致急火攻心,加上村裏被下的毒,身體已經到了殘破不堪的地步了,無藥可醫!”她無情的說著殘忍的事實。
“多謝....嗯...姑娘。”她沉重地說出這幾個字。
身體上的衰敗加上心病,她現在已經是到了強弩之末的地步了,她知道自己活不久了。
她早在自家男人被這疫病折磨死的時候就想陪著他一起死了,但是苦於還有小錦兒在,她不忍心讓阿強的孩子失去父親又失去母親,於是強撐著,但是她現在撐不下去了。她好像看到了阿強......你是來接我的嗎?
她的頭仰望著江安心的身後,左手沉重地抬起,似是想要抓住什麼。
她這一看哪裏還不明白,阮大姐這是回光返照了。
她的手最終無力的垂了下來。
感受到靠在自己臉頰的頭往下掉,她忍不住回頭看一眼,隻見她娘親嘴角帶著幸福的笑容,就那麼閉上了眼睛。
“娘!你醒一醒啊!”小錦兒哭的更是聲嘶力竭。
江安心不忍心,她開口安慰道:“小錦兒,你娘親已經去陪你父親了,不要難過了,我們讓你娘親開開心心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