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對於這老男人的事業,不管他做什麼決定,無厘頭支持就對了。
譚越林以為她聽懂了,也沒有過多解釋。
待兩個人吃完飯,一起收拾完碗筷,譚越林就送楊念伊去了小石頭他們的學校。
而恬恬和小石頭,則讓田意媳婦兒幫著帶帶。
學校建在群山懷抱的山腳,路確實彎彎繞繞的,很是難記。
學校四周,倒是有不少的常住居民,也許因為學校在這裏,好多人都選擇在此處安家。
挨著學校,有幾個破舊的小賣部,供應著學生的需求。
現下因為上課的人少,又是午休時間,學校外麵也隻有零零散散的幾個學生。
譚越林將車騎到了學校門口,剛下車的楊念伊,隻是朝學校看了一眼,就感覺到了學校的破舊。
希望小學是一棟三層樓的破舊小樓房,如同襤褸的老舊居民樓,曆史久遠。
學校大門口的頂上‘希望小學’四個大字依舊彰顯著這個學校的威嚴和神聖。
楊念伊心裏感慨:大山的孩子不僅上學很困難,連上學條件也這麼艱苦。
沒等楊念伊感慨透徹,譚越林就開始提醒“丫頭,等我一會兒,我陪你進去。”
楊念伊困惑“你下午不去養雞場了?”
男人回“既然來學校了,還是得去打個招呼,他曾也是我的老師。”
聽著男人的解釋,楊念伊點頭。
看來這個阮校長,年紀應該不小了,而且這個學校之所以如此破舊,看樣子是培養了不少人才。
譚越林對學校很是熟悉,帶著楊念伊就往裏走。
裏麵是一個比較寬敞的操場,在學校的公告欄裏,框婊著學校近些年的榮譽。
進入校園,就能聽見孩子追逐打鬧的聲音,又清脆,又天真。
學校衛生倒是十分幹淨,讓楊念伊有一種斯是陋室,惟吾德馨的感悟。
楊念伊跟在譚越林身後“譚越林,這學校有多少年了?”
男人沒有停下腳步,而是步子緩了下來“好幾十年了吧,我聽父輩提過,曾在這裏學習的人,還有不少人上過戰場,打過勝仗。當然……也有不少人為國捐軀了。”
楊念伊點點頭,很是理解,她學過曆史,也知道當年戰爭,有多少人參軍。
隻是,父輩?
自從嫁過來,就一直沒有聽見譚越林提過他爸爸媽媽。
書上也隻說了,兩個孩子是唯一的妹妹的遺孤。
她好奇“我公公婆婆,都不在了嗎?”
譚越林腳步微微一頓,他看上去很是平靜“我爸,為國捐軀了,我媽在五年前也病逝了。”
他太平靜了,如同隻是陳述一件跟他無關的事情。
看不出任何情緒。
為國捐軀,聽上去是一件十分光榮的事情。
但僅僅四個字,就毀滅了一個完整的家庭,彰顯著他沒有享受過太多的父愛。
現在的楊念伊真想抽自己兩嘴巴,沒事兒提這茬幹嘛?
楊念伊看著他平靜如水的眸子,連聲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
看著楊念伊明顯有些慌亂,他卻早已經釋然。
男人提高了一點音量,生怕這丫頭胡思亂想“所以,家人對我來說很重要,所以,你很重要。”
四目相對,男人依舊沒有多少情緒,隻是靜靜的看著自己對麵的丫頭。
楊念伊的心猛然漏了幾拍,這儼然是譚越林的另類告白。
家人這個詞雖然很是普通,但依舊讓人心潮澎湃。
雖然不知道譚越林經曆了什麼,但是他接受了妹妹的兩個遺孤,就足以證明,他確實把家人看得很重。
校園的風,好像都蒙上了一層溫柔,輕撫著兩人的麵龐,楊念伊露出淺淺的笑容,慰藉著老男人的心。
她說“我很榮幸,能成為你的家人!”
譚越林薄唇勾起,沒有再言。
突然,一隻羽毛球朝著楊念伊徑直飛了過來,譚越林眼疾手快的就將羽毛球一把握在了手裏。
男人整個身軀如同泰山壓頂一般快速的將楊念伊擋得嚴嚴實實,眼睛還在四處張望尋找著罪魁禍首。
楊念伊抬頭,看著他的下意識動作跟這極快的反應,更是沉淪深陷。
他剛剛的樣子好帥,簡直直接帥到人的心巴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