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長剛掛斷電話,老婆婆就在一旁略顯焦急的詢問“看你一張臭臉,怎麼有求於他,還說這樣的話?”
老村長冷哼一聲“你啊,還是太小瞧這小子了,你和他好說,他就隻會和你不停的周旋,這道路硬化,本就是他三番兩次上門,甚至冒著大雨來求的,他能不應?可真不用擔心。”
譚越林自從養雞場落地就在求這條道路硬化。
大棚建好之後道路硬化的需求就更大了。
對他來說,這就是天大的好事,若是因為老村長,不接這活,那必然是他腦子有問題。
老婆婆覺得老村長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不過,將這麼大的事情交給他,真的不會有事嗎?你才是村長。”
老村長狡黠一笑,臉上增添了不少算計的韻味“有事也是他譚越林的事,我可沒有參與,跟他這個任務比,我這身體,還是十分重要滴。”
硬化道路,說淺了,是為人民服務,做貢獻。
說深了,就是到了撈油水的時候,什麼材料,工價,設施,隨便切一腳,數目都不會少。
若是譚越林能懂,他事後必然會提著好禮上門道謝,根本不用多說。
老村長也相信,譚越林是個聰明人。
倘若事後,道路出現了什麼問題,他也大可把責任推給譚越林。
一箭雙雕的美事,他為啥不坐享其成,反而要拖著身子在七月的大太陽下去吃苦呢?
老婆婆心領神會的附和“是是是,你隻要心有成算,就行了,我不懂你們這些彎彎繞繞的,走啦走啦,回病房躺著,醫生說了,要多休息。”
老村長往病房走去,又歪頭問老婆婆“我孫女呢?我都住院這些天了,怎麼也沒有見她來見過我?”
老婆婆聽到老村長問孫女,表情也有些不自然“你孫女,不是你托人找的工作?怎麼還來問我了?”
張梅自從端午離家之後,就一直沒有出現在老村長夫婦麵前。
哪怕這次進城治病,已經提前遞了消息,也沒有看見她踏進過醫院一步。
張梅的性子,老村長可是一清二楚,麵對這樣的情況。
也不由得眉頭緊蹙“哎,這丫頭是在怪我沒有為她主持公道,與我賭氣,不肯見我呢。
也怪我這身子骨不好,又承了譚家那麼大一個人情,現下著實沒有理由再給人家使絆子啊。”
端午當天,張梅是被幾個大漢給拖拽回去的,剛見到老村長,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著他,一定要討個公道。
當時老村長隻覺得是自己家孫女受了欺負,見她委屈,也是很爽快的就答應了會給她一個交代。
隻是事與願違,選舉失利,譚越林獲得了最高的票選,卻極力舉薦他繼續擔任村長為其一。
譚家媳婦兒又沒有理會舊事,親自替他治病為其二。
左右是欠了那小兩口,這一時半會兒的,又能去要個什麼交代?
隻是張梅跟他一樣,都是倔脾氣,沒有得到結果,就隻認死理,這事情沒有辦成,她倒是連麵也不見了。
老婆婆輕歎一口氣,語氣裏添了兩分對老村長的責備“討什麼公道?我看呐,都是你平時對她太嬌縱,讓她覺得這個世界都得圍著她轉!”
老村長戲謔“誒,現在就是我嬌縱了她?也不知道是誰聽風就是雨的上門甩人家一巴掌,結果呢?
還不是隻有一直賠禮道歉?跟了我這麼多年,一點精髓沒有學到!還好意思指責我?”
老婆婆白了他一眼附和“是是是,誰有你會做人呢?你啊,是恨不得,燕飛過都要為你留片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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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家
譚越林和昨天一樣,早早的就去了大棚。
而小石頭又是天黑透了才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