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哥,從前蘇言就吃不慣這鄉下的飯菜,去飯館裏買點改善一下夥食也是正常的。”
看到周謹年放下筷子,趙永剛忙替做著解釋。
周謹年把筷子往小方桌上一扔,她早不改善晚不改善,非得徐浩明來了才改善?
周謹年越想越氣,換到小臂的白襯衣袖下的大手緊緊的握成拳頭,忽然,他冷著臉沉聲說道:
“改善夥食是吧!行,就她手裏那幾個臭錢我看她能改善幾頓!”
1982年,普通工人的工資一個月不過36塊錢,他拿命在戰場上掙來的軍貼每個月按時全給她郵過來也不過50塊錢,這些年她就算省吃簡用也剩不了幾百塊。
可她今天一頓飯就幹進去100來塊,我看她能堅持多久。
趙永剛心驚膽顫的吃著手裏的飯菜,此時他最擔心年哥一怒之下掀了這桌飯菜,年哥嫌棄他可不嫌棄啊!
坐在一側的方慧拿著手裏的筷子戳著飯盒裏的米飯,半天也沒吃進去一口,良久後她才幽幽的說道:
“年哥,你別生氣了,蘇姐姐是大院裏出身的大小姐,吃不慣農村的粗茶淡飯也是可以理解的,大不了等回到京城,你再多給她點錢。”
“誰管她吃得慣吃不慣?那麼大個人了還帶著孩子,就不知道節省著點過日子?那飯店裏的飯菜誰不知道好吃,我看她能吃到啥時候?”
周謹年說著,氣憤的起身便朝院門口走去,不行,他得出去透透氣,不然他得被蘇言那女人氣出個好歹來。
可是走到門口時他卻像突然想到什麼似的,駐足轉身對趙永剛吩咐:
“你們倆把那飯菜都吃了吧!吃完讓小慧早點休息,明天一早我們回京城。”
話落,周謹年轉身走出院子。
方慧看著周謹年離去的背影,十指忍不住狠狠的掐進掌心。
他還沒和蘇言那個女人離婚呢,為啥那麼急著回京城?
他們不離婚,她跟著回去又算什麼?
方慧心裏發著狠,忍不住問向正在狼吞虎咽的趙永剛:
“趙警衛,你不是說年哥很厭惡蘇言那個女人嗎?”
趙永剛一聽,狠狠的咽下嘴裏的飯菜輕啟一張油嘴說道:
“那是,年哥從小就特別煩她,可架不住那女人臉皮厚夠無恥啊!仗著她爸對周叔的救命之恩,整天沒臉沒皮的追在年哥屁股後麵。年哥又是個孝順的,也拒絕不到他爸的安排啊!”
“你放心,年哥不可能喜歡上蘇言的。”
聽了趙永剛的話,方慧心裏的恨才稍減了那麼一點點,可一想,又仿佛想到了什麼似的:
“可……可他們……已經有了孩子……”
“唉!要不說蘇言這女人不要臉呢!”
“當年年哥都決定一返城就去嶽北戰場的,遠遠的離開那個煩人的女人,可誰想到那女人那麼不要臉,在年哥臨走前把年哥給睡了……”
這話咋聽著這麼不對勁呢?
趙永剛一時也沒反應過來,便接著說道:
“這不,就有了那個孩子!”
原來那個小屁孩是這麼來的?
方慧這才放下心來,可是想到周謹年剛剛因為蘇言那女人生氣她就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