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紅的發燙，嘴裏的牙膏沫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顧千羽轉過身去又抽了一張紙，輕輕擦拭掉了那個小白點。
林心悅很快反應過來顧千羽這是特意轉過身去，不讓她尷尬。
兩個人再四目相對時顧千羽才看清林心悅的臉，他在這一瞬間便承認，林心悅是好看的，幹淨的。
可林心悅腦海裏想的早與那些牙膏沫無關了，回蕩著會議室裏那個專屬有錢人才會有的篤定又輕鬆的語調。
“我會讓我的秘書和貴校負責人對接這件事，一周之內五千萬都會到賬，王校長不必擔心。我想幫助隴海大新建一座圖書館也是我母親的心願，王校長後續還有什麼困難可以盡管和我的秘書聯係。”
“這個點學校宿舍應該已經關門了，你要在這裏睡一晚？”顧千羽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他說這話時全然沒有一絲輕浮。
衛生間裏柔和的光從頭頂打下來，顧千羽高挺的鼻子顯得更為挺拔。
“我偶爾會在這裏過夜，牙刷我都有。”林心悅恢複冷靜後不卑不亢的答道。
“走，我會讓我的秘書安頓你。”顧千羽說完後先走出了洗手間，秘書終於等來了顧千羽，給他遞上一張消毒紙巾擦手。
林心悅愣了片刻後鬼使神差的跟在了顧千羽身後，可她千不該萬不該這時候還在笨嘴拙舌的解釋：“我睡在這裏可以的...”
“張子逸，你給她找一家離學校最近環境最好的酒店，讓她一個人住一晚。”顧千羽這話說的滴水不漏，仿佛林心悅再心生任何雜念都是對他的褻瀆。
那個叫張子逸的秘書很快就在手機上預定好了房間，“和我們回酒店的路順路，不然一起送她過去。”
林心悅直到坐上車後腦子裏都還在嗡嗡作響，她和顧千羽一起坐在後排，上車後顧千羽就闔上雙眼，舒展的臉龐更顯矜貴。
那種鬆弛的矜貴是普通人裝不出來的，林心悅認為那是一生順遂、無所求又什麼都有才能養出來的貴氣。
車裏安靜的好像動一下都能聽到衣料和真皮座椅摩擦的細微聲音，車外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雨，是林心悅喜歡的天氣。
車子果然停在離學校很近的酒店門口，張子逸停好車後說：“稍等，我去拿傘。”
“不用了，就幾步路，我跑過去就好。”話音落，林心悅一手拿起帆布包準備頂在頭頂，另一隻手去開車門。
“讓張子逸送你進去。”一直闔著眼的顧千羽突然開口，伸手去按住林心悅的帆布包。
林心悅低頭看了下顧千羽骨節分明、血管微微凸起的手，愣了下神，張子逸已經打著傘在車外打開了車門。
下車時林心悅回頭去看顧千羽，他依舊闔眼，好像周遭的人與事都與他無關。
張子逸幫林心悅辦理好入住手續後，禮貌說到：“有什麼事可以聯係酒店前台，明天中午兩點之前退房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