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淩晨四點半,鍾一鳴拖著疲倦的身體,揉了揉幹澀發紅的眼睛,騎上自己的電單車,跟身邊幾個同事打著招呼說:你們去不去吃點東西,我快餓死了,對了,附近還有哪家小吃營業嗎?
玉孃餛飩好吃,身邊一個四十多歲矮胖的保安對鍾一鳴小聲說道,這人鍾一鳴見過兩次不太熟,應該是來接班的,他一邊說一邊看向鍾一鳴猥瑣的嘿嘿一笑道:玉孃餛飩不但好吃,老板娘也漂亮,就在三號門環島不到一百米那個路口左轉進去就是了,新來的一定要去嚐嚐哦。
今天是本月的最後一個夜班,這也是鍾一鳴做保安的第一個月,他上班的小區很大,靠近滇池,叫滇池星城,由三十多個大小不同的小區組合在一起,小區中間是高爾夫球場,球場邊上都是別墅居多,別墅外圍是洋房區,最外麵是小高層區,整個小區一萬多戶,三四萬人,光是小區跟外部聯通的出入口就有十幾個,內部道路錯綜複雜,別說陌生人了,就是在這上班一個月的鍾一鳴都沒把路認全。
大概七八分鍾鍾一鳴來到胖保安說的地方,小巷轉進去二三十米,一把紅色的大遮陽傘下一個餛飩攤,一盞昏黃的充電燈,兩小張桌子,一個顧客也沒有,這個點也正常,鍾一鳴找了一個位置坐下,說了一句,老板娘來碗餛飩,多放香菜辣椒。
好嘞,小夥子麵生啊,新來的吧,老板娘熱情的打著招呼。老板娘大概三十八九歲,中等身材,不胖不瘦,杏眼柳眉,皮膚很白,雖然穿著樸素,依然掩飾不住迷人的熟女味道。鍾一鳴暗想:胖保安果然有眼光,這老板娘長的的確不錯,就是不知道餛飩味道咋樣。
鍾一鳴正在發呆的片刻間,一碗熱氣騰騰的餛飩端了上來,一個夜班熬完,早已經饑腸轆轆的鍾一鳴顧不上燙嘴,舀起餛飩隨便吹了兩下就往嘴裏送,吧唧吧唧,不到五分鍾一碗餛飩轉眼吃了個精光,鍾一鳴打了一個飽嗝,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這時老板娘笑嘻嘻的用勺又給碗裏加了五六個餛飩說道,小夥子長身體的年紀,肯定沒吃飽,這是給我女兒煮的,她吃不了那麼多,給你免費加了吧,鍾一鳴臉一熱,不好意思的說,這不好吧,老板娘對他嫵媚一笑說道,你這小夥子還會害羞呢,吃吧,沒關係的。
別人都這麼說了,鍾一鳴也就不客氣了,三下五除二端碗就吃,幾個餛飩下肚,鍾一鳴感覺這次的餛飩味道跟剛才吃的不太一樣,裏麵的餡一半冷一半熱,但味道又是無比的美味。老板娘這是海鮮餡嗎?這也太好吃了,鍾一鳴一邊吃一邊問玉孃。嗬嗬,小夥子,這種餛飩天上沒有,人間吃不到,再加點佐料味道更好,老板娘突然拿了一個料瓶往他碗裏抖了幾下說道,鍾一鳴一抬頭,剛好一陣涼風吹了,老板娘抖下來的佐料一下就飛到眼裏去了,隻聽啊的一聲,鍾一鳴馬上用手揉了幾下眼睛。
隻要是人就會有過眼睛進東西的經曆,越揉越癢,揉幾下就眼淚汪汪。對不起啊,你這樣揉不行的,我的手有麵粉,讓我姑娘給你吹一下,老板娘一邊說一邊對著餛飩攤後麵招呼了一下,小雲快來幫一下,說話間一個長發披肩一身白裙身材瘦細臉色蒼白的姑娘慢慢的從餛飩攤後麵站立起來,原來後麵還有人呢,這出場方式嚇了鍾一鳴一跳,差一點就冒出一句國粹,這女孩約莫十八九歲,瘦削,胸小 ,但五官清秀,小眼,彎眉,鼻梁光滑筆挺,下巴尖尖的,配上一雙嘴角微微上翹的雙唇,簡直就是絕美啊,唯一的缺點就是膚色白的有點過分,加上眼圈有一點點淡淡的黑,一看就像玩了幾個通宵遊戲,身體很虛的模樣。
姑娘慢慢的來到鍾一鳴身邊,輕輕俯下身體對著他的眼睛輕輕吹了幾下,鍾一鳴半眯著眼睛,鼻孔裏傳來陣陣少女的體香,姑娘幾縷秀發落在他的脖子根處,癢舒癢舒的,這麼漂亮的美女離自己這樣近,這樣的待遇從娘胎出來也是第一次啊,鍾一鳴的心髒突突直跳,臉上已經緊張得滲出了細細的一層汗珠,手心濕的發燙,想動又不敢動,短短幾十秒鍾,鍾一鳴感覺自己大氣都不敢出一下。說來也怪,小雲姑娘幾口氣吹下去,鍾一鳴頓時覺得眼睛裏飄進一絲絲冰涼,剛才的癢痛頓時消退,眼裏還多了一種說不出來的舒適,鍾一鳴微微抬起頭眼睛正好跟小雲四目相對,頓時臉上又是一熱,結結巴巴的說道:謝,謝謝謝你了,小芸冰冷的臉上難得的淺淺一笑道,不,應該我說謝謝你。謝謝我?鍾一鳴疑惑的瞬間,小雲已經飄然轉身說了句:媽我累了,我先去了。無聲無息,轉眼間小芸就消失在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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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真沒禮貌,都怪我慣的,老板娘一邊收拾碗筷一邊喃喃自語,不對啊!鍾一鳴一臉懵逼的問老板娘,你姑娘說謝謝我,
不對吧,是她幫我吹的眼睛啊。
哈哈,就你啦,錯不了,小夥子,我也要謝謝你的。最近我有點忙,不出攤了,下個月十三號晚上會出攤,你一定要來吃餛飩哦。玉娘說完詭異的對鍾一鳴一笑,鍾一鳴隻覺得耳邊一陣嗡鳴,眼前一黑,頓時昏死過去。
第二天。鍾一鳴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睡在了宿舍的床上,同宿舍的胖子跟二毛,看到鍾一鳴醒了過來,都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鍾哥,你嚇死我們了,鍾一鳴一臉糊塗的看著他倆:我到底怎麼了?胖子說,你小子是不是發什麼瘋了?昨天晚下班時,幸好有人路過,看到你一個人在三號門旁邊那個小巷子裏邊,對著牆自言自語,他們跟你打招呼,你也聽不到,他們過來的時候,你自己就倒下去了,多虧是另外宿舍的幾個同事把你送回來的。鍾一鳴一邊揉腦袋一邊回憶昨晚的事情。我也沒幹嘛啊,就是下班肚子餓去吃了一碗餛飩,糟了,好像餛飩錢都沒給老板娘呢,難道我得什麼怪病了,我以前也沒有昏倒過啊。鍾一鳴話音未落。隻看到本來坐在床邊的兩人刷的一下站立起來,胖子跟二毛象屁股著火一樣跳起離開鍾一鳴的床邊,胖子結結巴巴的對鍾一鳴說道,我 我說哥 哥們,你別嚇人好不好,你不會腦袋真的摔壞了吧?
我靠,你倆瘋啦,哥們說的是得怪病又不是她媽的艾滋病,需要這麼大的動靜嗎。
這時胖子輕輕推了一下旁邊的二毛說道,鍾哥他 他來的時間不長 可能不知道那件事情,要不你跟他說說。
二毛定了定神,把關於玉孃跟她女兒的事情說了出來。
來玉孃姓楊,叫靈玉,是四川人嫁到雲南墨江,跟老公育有一對雙胞女兒,老公叫葉大明在墨江跟朋友合夥開了一個中等規模的汽車修理廠 ,收入不錯,大女兒在昆明讀了中泰合辦的二本大學,在昆明讀完一年,大二的時候繼續去泰國讀,小女兒是學醫的,在昆明醫科大學下麵的一家分校,本來一家四口過的很幸福,但世事難料,去年他她老公出車禍不幸離去,加之疫情爆發,修理廠生意一落千丈,最後幾個股東決定撤夥,玉孃一人在老家很是孤獨,就帶上修理廠分的錢來到昆明在女兒學校附近租了一套房子,順便在鍾一鳴他們上班的小區裏擺了一個餛飩攤,可以賺點家用也能照顧到小女兒。玉孃手藝很不錯,所以餛飩攤來吃的老顧客特別多,在附近也小有名氣,本來這樣也很好,誰料到正所謂福無雙降禍不單行。。。。。。
一天周末小女兒過來幫媽媽,那天生意特別好,玉孃女兒騎電瓶車送兩碗餛飩去十三號門旁邊那條賣紙火香燭的一家店裏,沒想到天雨路滑 ,在拐彎處,被一輛衝出來拉滿銅鐵香爐以及各種各種風水擺件的小貨車掛翻在地,司機一腳急刹車,小貨車一個漂移擺尾,一堆鑄銅擺件重重砸到玉孃女兒的頭上,當場香消玉殞。
得知情況的玉孃趕到現場,見到如此慘烈場麵,抱著女兒的屍體當場哭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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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雲孃被人緊急送到了醫院,醒來後緊急聯係她在泰國的大女兒 ,奇怪的是上個月剛剛通過電話的大女兒也突然聯係不上了,最後聯係校方,得到的消息是大女兒在泰國已經失蹤兩個星期了,已經報警但警察也找不到人,泰國方麵正在跟中國學校聯係。一個接一個的噩耗,讓本來就沒從丈夫離去的痛苦中完全走出來的女人,徹底的崩潰了,從醫院回來,玉娘一直在家裏,不吃不喝,等著大女兒的消息,十多天過去女兒依然一直沒有消息,半個月後,當人們發現的時候,玉孃已經在家中離開了人世。
聽完二毛講完這一切,鍾一鳴和胖子已經淚流滿麵,深深的為這一家人的經曆感到痛心,鍾一鳴心裏想,玉孃已經去世了,但昨天晚上我遇到的到底是誰?難道真是他的鬼魂?這時鍾一鳴想到昨晚臨走時,玉孃跟他的一個半月之約,頓時渾身汗毛一炸,為什麼是我?我跟他們也沒有交集啊,鍾一鳴的頭一陣陣的刺痛,看著鍾一鳴痛苦的樣子,二毛說,鍾哥,別想太多了,晚上我請你喝酒,算是替你壓驚了。說實在的 ,現在的鍾一鳴的確是需要一頓酒,一頓大酒。
鍾一鳴做保安剛一個月,平時他也不太善於交際,可能覺得自己也就是過度一下,幹不長,好歹自己也是天之驕子,堂堂西南大學生物係的學生,雖然因為打醋架已經被開除了,但也不屑保安這種職業,不是因為被學校開除跟家裏鬧別扭,也不會為了生活來做保安的。即使是這樣,但同宿舍的這倆哥們還是很不錯,雖然他們來自農村,沒什麼文化,但是住進這間屋第一天開始 ,鍾一鳴就跟他倆特別對眼,老人常說夫妻要有夫妻緣分,其實朋友也是一樣,可能第一次見麵對上了,那就是一輩子的朋友。
整個小區其實就是一個小社會,跟一個小一點的縣城也差不多了,雖然住戶多是有錢人,但小區邊上都是待拆遷開發的城中村,這種地方可謂三教九流,魚龍混雜,混社會的,開按摩院的,黑舞廳,大澡堂,農貿市場,應有盡有,最誘人的還是各種燒烤特色小吃,這倆哥們可能是被鍾一鳴昨天的情景嚇到了,所以今天很大方的請他來這裏,美其名曰給他壓驚,其實就是哥三幾個難得聚在一起喝頓爛酒,這世間百態,五顏六色,其實不需要去多大的地方,有時就在你身邊,可能你不經意的,一個宵夜攤,一個一個洗腳屋就能滿足底層生活的人對這個世界很多妄想。
這家的好吃,那家的老板娘漂亮,對麵姑娘的腿長,
這邊哥們的聲音大嘴臭。。。。。。
無論世界怎麼改變,無論經濟怎麼發展,這種接地氣的人間煙火之地,在每一個城市的角角落落裏邊,隨時可見。
我說鍾哥你不會真的中邪了吧?燒烤桌這麼熱的火?你還左抖一下,右抖一下的,說話的是二毛,這小子端著一板一板生蠔過來,啪的放到燒烤桌上,對著鍾一名嘟囔咕嘟的說,胖子則是把三瓶尖莊啪的一下放到桌子上,嗬嗬一笑對二毛說,你是不是心疼這個宵夜跟酒錢?看你那猥瑣的樣子,先烤幾個生蠔給鍾哥補一下,一邊說一邊把酒瓶打開,給三個人滿上了三杯酒。
一杯白酒下肚,鍾一名暗自沉思,難道被二毛這小子說對了?我真他媽中邪了嗎?其實從起床到現在,鍾一鳴都覺得自己身體上就是發生了很多變化,感覺這裏也不對,那裏也不對,平時他也是一個愛鍛煉的人,自覺的身體還不行,怎麼今天起來以後感覺身體與往常大不一樣,忽冷忽熱的,一下覺得半個身子冷的像冰窟裏邊一樣,一下又覺得是這邊像泡桑拿一樣,感覺自己身體的左跟右一直在不停的在爭奪地盤一樣,而地盤就是自己的身體。可能是酒精的作用,幾杯酒下去,鍾一鳴覺得自己好像稍微平靜了一點,拿筷子夾了一個很大的生蠔,蘸了一點辣椒往嘴巴裏邊放去,胡亂嚼了幾下,又是一杯白酒下肚,整個人頓時覺得輕鬆了不少,感覺說不出的舒爽,鍾一鳴端起酒杯,對二毛和胖子說道,兩位兄弟,多的不說,謝謝,下次我請兩位再喝一台,我幹了。這個地方鍾一鳴也是第二次來,第一次是二毛過生日,就是他上班兩個星期的時候,用二毛的話說,這家的燒烤可是無敵,一人30塊,隨便你造,啤酒還免費,但說實在的味道吧,也就湊合,圖的就是喝酒的一個勁兒。三兄弟正喝得熱火朝天,突然一陣鳳凰傳奇的歌聲傳了出來,隔壁幾桌都望向了他們這邊,原來是胖子的手機響了起來,胖子站起身來跟他們兩個壓了壓手,拿出電話接了起來:喂媽,什麼事兒啊?媽,我在單位呢?什麼?小紅怎麼了?他不是一直好好的嗎?雖然旁邊聲音很吵,他鍾一鳴還是從聽聽筒裏邊聽到對麵一個哭喊的聲音傳了出來,胖子聲音一下大了起來:媽你別著急,我明天早上就回家,一切等我回來再說,說完又走到僻靜處繼續說電話,大概七八分鍾分鍾胖子一臉表情凝重回來,坐了下來,舉起一杯酒說道,兩位兄弟,對不住了,喝完這一杯,我得回去睡覺了,幾個小時天就亮了,明天我不能上班了,我得回家一趟,二毛一下站了起來,對著胖子說道,兄弟,啥意思?家裏出啥急事了?還當我們是兄弟嗎,明天我開車送你,用得上兄弟,絕不含糊,看著二毛,唾沫飛舞拍著胸膛的樣子,鍾一鳴輕輕的拉了一下他,跟胖子說,兄弟,啥事?別著急,有什麼困難說一聲,雖然大忙幫不上,但是兄弟們一定給你占場子,胖子嘩的一下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說到,我家妹子得了急病,也不知道啥原因,前幾天還好好的,去醫院也沒看出什麼結果,我媽急了,才給我打電話,你說鍾哥,我就這麼一個妹子,胖子一邊喝一邊咳嗽,看得出來,他心裏邊很著急,鍾一鳴站起來,拍拍胖子的肩膀說,胖子,別著急,反正剛發工資 ,錢沒多少,我跟二毛沒說的,人跟工資都算你的,胖子看看鍾一鳴跟二毛,又拿起酒杯說道,既然這樣,好兄弟我也不跟你們客氣。。。。。。
胖子老家在雲南西雙版納,聽他說起過,老爸是一個退伍軍人,在老家那邊做緝毒輔警,一場任務犧牲,留下他媽跟一個妹妹,她媽媽沒有工作,是本地的少數民族,雖然他爸犧牲以後撫恤金各種都有,但是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孩子過日子,還是有點艱難,所以胖子高中畢業就來到了昆明打工,農村來的孩子,在昆明找個工作還是有點難,所以一份保安工作對他還是很在意,在聽到妹妹出了事情,胖子連喝酒的心情都沒有了,別看二毛平時賊眉鼠眼的樣子,但對哥們還真不錯,他端起酒杯,一口幹下,對胖子說,兄弟,明天一大早我回家開一輛車出來,反正我們剛好輪休,你妹子就是我二毛的妹子,鍾哥都沒二話,我二毛也不含糊,,二毛都這樣說了,鍾一鳴還能咋地。別看二毛平時猥瑣的不得了,其實他是地道的城裏農村人,他家就在度假區附近一個叫七公裏的城中村,家裏一大棟六層房子,上麵出租,下麵自己老爸老媽開了一個餐館,規模不大,但也生意還不錯,目前跟胖子和鍾一鳴比起來,他也算是一個富二代了,一聽他說要開車,剛學駕照的鍾一鳴,心裏邊頓時就心癢毛抓起來,其實這種感覺剛拿駕照的人都有過,無論什麼車,隻要能摸車那感覺比老光棍相親還來勁。鍾一鳴興奮的對著二毛說,你家裏啥車?這次得讓我好好過過車癮,兄弟我雖然剛拿駕照不到一年,但技術絕對不差,哥們好像天生就對機械比較敏感,二毛鄙視的看了一眼鍾一鳴說道,拉倒吧,車都沒碰過幾次還敢說技術好,在開車這方麵我絕對是你老大,反正我爸的車我開不來,但是家裏邊拉貨的微型車沒問題,鍾一鳴嘿嘿一笑道,,反正明天我們都休息,大不了再請幾天假,我也沒去過版納,我們就陪胖子回家一趟。鍾一鳴這時候因為酒精的作用,也覺得豪氣大發,一副為朋友肝腦塗地 兩肋插刀的豪情。端起酒杯說道:大家最後一杯酒,喝完買單,大家早一點休息,明天版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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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話,第二天天亮,大家掃了三輛小黃車,來到了七公裏,七公裏其實是一個地名,離他們上班的地方就兩三公裏,這個地方在本地還是比較有名,鍾一鳴跟胖子在七公裏村口等著二毛,不到十分鍾,二毛開著一輛八成新的五菱車過來,鍾一鳴順手去旁邊的超市買了一點礦泉水,麵包瓜子,哥仨人就開始了人生第一次自駕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