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棧,女將軍第一件事便是替白無換藥。話說,這隻狐狸還真的沒手下留情,這一爪子白無養了好幾日了才慢慢開始結疤。主要這裏沒有好藥材。女將軍脫下鬥篷,從櫃子裏拿出了藥箱,白無則脫下了一半的的衣服,隻露出了一隻手臂,因為傷在中間,不脫不好上藥。女將軍雖是一向隨意略顯粗魯,可做起這種細心的事來卻一點兒也不馬虎,小心翼翼,卻又恰到好處。掀去紗布,三道明顯的傷痕一覽無遺的現了出來,女將軍看著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頭。白無本就生的白,這疤痕更是明顯。"還疼嗎?"白無搖了搖頭:"不疼了。"雖然初次下山曆練,可他畢竟也是修道之人,又是男子,這些傷於他而言並不算什麼。"你們兩個能不能注意下我的存在,本大爺雖然現在看不到,但不聾。"此時,被封印在玉瓶中的狐妖又開始不安分了。他被人無視了,很生氣。白無本想送他去雲華的,可女將軍不讓,說他手沒好先別動用靈氣,等傷好了再送也不遲。雖然屋裏頭有人,可並有搭理他的意思。白無話少,說的最多的時候也是和女將軍說話的時候,而且這狐妖也不是第一次這麼嚷嚷不休了,直接無視便好了,於是也隻是微微瞥了一眼桌子上不安分的瓶子,並未言語。女將軍雖然話多,可這個時候她哪兒有心思理會那隻妖怪,所以也沒說話。
一時間,連空氣都仿佛靜止了一般。狐妖不死心,他問道:"你們聽不到我說話嗎?"……房間沒有人回應他。半許……
"跟我說說話會死啊!"他這一聲說的很大,連著瓶子都搖晃了幾下。可還是沒人理他。"你們……"
他本想著再嘮叨幾句,卻不想,突然感覺周圍猛的晃動了一下,仿佛被什麼東西猛的撞了一下,狐妖立馬抱住了一旁的柱子。此時一道帶著無盡威脅的話落了下來。"你最好給我閉嘴!不然我就劃了你那張臉!"話落,還拔出了渡華,那幹脆利落的拔劍聲似乎也在威脅著狐妖,讓他別在說話。不知何時,女將軍已經替白無上完了藥,一腳踏到了桌子上,怒視著腳下玉瓶中的妖怪,滿臉寫著"我很不好惹,最好閉嘴!"幾個字。她很記仇的。白無坐在後麵,穿好了衣服,聽著眼前那一妖一鬼的對話,他不插嘴。實在是女將軍太凶了。"……"果然,安靜了下來。某妖欲哭無淚。不帶這麼威脅妖的,這都第幾次了。女將軍收回了這有些霸氣的姿勢,坐了下來,將手中的渡華放到了桌子上,動作很大,震動了桌麵,連著玉瓶又晃了晃。某妖抱著柱子:我知道錯了!"趕緊把他送走,煩死人了。"她是顧忌小道士的傷,不然她還讓這狐妖吵嚷這麼久。白無已經整理好了衣衫。"我已經和師兄們說了,隨時可以送走。"此時,玉瓶中發來了微微的亮光,很弱。那狐妖怯怯的又道:"默默問一句,你們……你們不會把我送去別墅……做……做苦力吧。"
他聽說過,被捉了的妖怪下場一般都很慘的。白無不說話,女將軍似笑非笑道:"不會,你長的這麼好看,做苦力太浪費了,做個牛郎還是可以的,說不定能賣個好價錢。"白無知道,女將軍這是又開始了。果然,那狐妖一聽,仿佛瘋了一般,那聲音隔著瓶子都能刺穿耳朵。"啊!!!你個女鬼怎麼這麼狠心,居然要販賣良家少年郎,我還是個……"
女將軍得逞一笑:"小道士,封了他的嘴。"摸了摸耳朵,還是太吵了點兒。白無知道嗎女將軍這是鬧完了,畫了一個符咒打到了玉瓶上,一瞬間,整個房間都安靜了。女將軍戳了戳,也不管那狐妖聽不聽得到,無比嫌棄道:"這傻子,還真信。這年頭妖怪都這麼好騙的嗎?"比起她認識的那些妖怪朋友,這狐妖除了皮相真的差的太遠了。白無起了身,收拾了一下藥箱放到了櫃子裏。"明日我便將他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