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華第二日便要離開了,雖說的是後日回蛇族,可他此刻心裏卻還是有些東西放不下,想去看看。客棧二樓,走道處,女將軍和容華站在盡頭。清晨的晨光越過窗戶照到了走廊上,帶著暖意落在了容華身上,女將軍則相反,站在了陰涼的地方。。
"不是說好明天再走嗎?"女將軍道。她剛出房門就看到了獨自站在這裏的容華,雖是單單一個背影,卻透著一股猶豫和頗多心事。容華道:"有個人,我想去看看。"心中所思所想,想的多了,便不由他了。
"是虞小姐?"女將軍眸色微亮,卻是一針見血,說中了容華的心事。容華沒有否認,因為他想的便是如此。被日光輕撫過的麵龐微微一揚,似是眺望遠方,看一人。"我抹去了她的記憶,也決心放下了,但這次可能是我與她的最後一次麵了,我隻是想看看她過的好不好,不會去打擾她了。"他隻是放心不下。情字易交,卻難斷,一旦深入心底,剝離時的痛苦是無法想象的。容華表麵吊兒郎當,可骨子裏卻是個癡情種。女將軍知道,他一定很愛虞珍兒。她未經曆過這種情愛,或許是她沒有記憶,可每當她看到這種有情人分離時,換做自己一想,也能淡淡的感受到那陣陣心疼。"世間之事坎坷不平,既然珍惜過,也不枉這段真情。"容華悠悠一笑,眼眸輕垂,但那麼的一瞬的落寞讓人莫名心疼。女將軍又回到了房間,今天她出去的早,就算和容華聊了很久,但其實現在還挺早的。女將軍剛落坐,白無便醒了,醒來那一刻隻感覺頭暈乎乎的,有些難受,回想一番,是昨晚自己喝了酒。白無按了按還有些暈的頭,看到對麵桌旁坐著的女將,白無立馬坐了起來,想問什麼。"女將軍,我…"
女將軍卻打斷了他的話,道:"還難受嗎?"白無搖了搖頭。女將軍點了點頭,道:"那就好,不過你昨晚竟然瞞著我偷偷喝了酒。"白無一聽,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這是他第一次喝,想來酒量是極差的,昨晚也是心血來潮,覺得自己以茶代酒不夠誠意,就拿了女將軍的酒倒了一杯,本想著一杯應該還扛得住,可不他還是高估了自己,一杯酒就醉了。試探性的問道:"我昨晚沒做什麼吧?"女將軍想了想,道:"沒什麼。"如此,白無鬆了鬆氣,都說喝醉的人了都會幹些與平日裏不一樣的事,他什麼都不記得了,要是做了什麼不好的事就罪過了。"就拉著我的手睡了一晚而已。"這半停頓的一句話,又讓白無整顆心拉緊了幾分。有些訝異的看著女將軍,不知如何問才好。女將軍立馬道:"別慌,你隻是拉著我不放而已,我用了好大的勁都扯不動你的手,隻好隨你拉著,在你床邊坐了一晚。"天地良心,她可什麼都沒幹,要說動手,也是小道士先動的。白無這才放下了心,細細一想,女將軍並非人,她應該不至於被他拉著無法掙脫。"其實……你可以用魂體脫離的。"她是鬼,雖有實體,但也是可以轉化為魂體的。女將軍一愣,一想,還真是,她是鬼,可以變透明啊。無比尷尬一笑:"哈哈,忘了,你別亂想啊,我絕對什麼都沒幹。"她還真想幹點兒啥來著的……
白無看著她,麵色不疑半分道:"我知道。"看著小道士這一臉堅信她沒幹壞事的模樣,還真是讓她心歡呢。被人相信的感覺是如此的好。容華走了,煥澤雖然麵上一副隨便的樣子,平時沒兩句就可以吵起來的嘴也像被封住了一樣,安靜的有些異常。可越是這樣,越是在意。煥澤也要走了。白無本就打算送他去雲華的,既然庭羽來了,就可以順路帶回雲華了。女將軍收回了他腰間的骷髏頭腰帶。煥澤隻感覺身體一下輕鬆了好多,終於不用受約束了,可接下來他要去的地方卻又是個他討厭的地方。女將軍見他臭著一張臉,心知煥澤肯定有些不甘心,可如今都這樣了,他要跑也難了。白無拿出玉瓶,煥澤便又回到了這個陰暗狹窄的瓶子裏。"你在人界殺了人,便要受人界的規矩受罰,日後,好好修行走正途才好。"這是白無說的。煥澤坐在裏麵,一臉無奈,卻也應了一聲:"知道了。"
如此,白無將玉瓶遞給了庭羽。"有勞師兄了。"庭羽將玉瓶收了起來,道:"你們也打算走了嗎?"白無道:"事情已經辦妥了,就不在此處多留了,我想和女將軍繼續去別處看看,也想幫她找回丟失的一魂。"庭羽看了看白無身後的女將軍,轉而又看向了白無,道:"多加小心,我們都在雲華等你回來。"白無:"師兄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