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賀府,門外依舊人來人往,一片喜慶,賀家想來在這城中地位非凡,場麵陣勢都非同一般。外頭太陽烈了起來,白無從百靈囊裏拿出了那把白色油紙傘,撐開給女將軍打著,遮了陽,隨後道:‘‘你確定他會來?’’賀行也是個商業行頭裏的大人物,從今日這陣勢,還有如今的家財就可以看得出。即使這樣一個有頭有腦的商人,心思定然不簡單。女將軍道:‘‘原先還有些擔心,現在不怕了。’’又道:‘‘他心裏還是記著蘇憐衣的,可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他最後沒去過蘇府。’’女將軍那時候想著,既然都已經碰麵了,總得說些話讓賀行想起蘇憐衣,也信她說的話,雖然不一定讓他完全相信,但心裏頭一定有了這個想法,等他回過神來,肯定會翻來覆去想一番,理清一番。可後來當女將軍看到那個與蘇憐衣長的相似的女子時,她突然覺得,賀行可能會自己來找她的。白無想了想:‘‘老伯和大叔都說過,蘇府出事不久後那迷霧就有了,可能是因為這個。’’都說那迷霧進去後就難出來,可能賀行當時沒進去。女將軍搖了搖頭:‘‘也不對,按理說蘇憐衣剛剛過世的時候賀行應該會去,但他沒去。’’自己心愛的女子死了,難道不會去見最後一麵嗎?賀行既然找了一個與蘇憐衣相似的女子成婚,心中肯定也是記掛著,沒有忘記過蘇憐衣,雖然自己說的有些離譜,但不離譜後麵的事怎麼說的清呢。白無道:你忘了,蘇憐衣說過,她是因為賀行允諾過她會回來找她,才在那裏一直等著他的。’’白無這番話瞬間讓女將軍理清了這混亂的思路。停下來腳下的步子,理了理思路,對著白無道:‘‘所以,賀行當時不在,去了別的地方,等他回來的時候那座山已經起了迷霧,所以他沒去蘇府見蘇憐衣最後一麵,後麵也沒再去。’’白無點了點頭,想的也是如此。通了通了。女將軍舒展舒展了眉頭,笑道:‘‘小道士,你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抓最重要的說,不囉嗦,還簡潔通順。白無道:‘‘你那時候說的,有一件東西會讓賀行相信你說的話,你是不是騙他的?’’依著女將軍的性子,她說起謊話來,那是比真話還真,不打草稿卻比草稿的還要通順,不過白無還是能看得出幾分的,女將軍同他在一起從來沒有拿過什麼關於蘇憐衣和賀行的什麼信物。女將軍也不尷尬,直言道:‘‘當然是騙他的,我這樣也是為了讓他相信這一切不是假的,自己來找我。’’總得使些法子才行啊。白無又道:可你沒有怎麼辦?’’女將軍早有打算。‘‘我打算晚點兒去找蘇憐衣,問問她有沒有跟賀行有過什麼定情信物啥的。’’
‘‘要是沒有呢?’’女將軍突然一笑,卻笑的不懷好意:‘‘要是沒有的話,我就把賀行打暈,直接扛上山去。’’白無無奈搖了搖頭。果然,簡單粗暴女將軍。往客棧的方向走去,女將軍蓋在鬥篷裏的手突然摸索到了什麼,女將軍雖然是隨便一抓卻是都抓住了,數數也有好幾顆。‘‘那時候撿的,不知道味道怎麼樣。’’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她也對糖這種東西感興趣了。女將軍拿了一顆,還沒拆開吃呢,前麵突然多了幾個身影,是幾個衣著樸素的小孩子,最小的應該隻有三歲,最大的也不過八歲。一個個大大的眼珠子都看著女將軍手裏頭的糖,沒堵路,卻是圍在了兩邊,直直的看著。女將軍瞧了瞧,這一個個壓根兒沒正眼看她,都是看糖的。笑道:‘‘你們想吃?’’說著,將手裏頭的捏了起來,在他們眼前晃了晃。隻見孩子們單純的齊齊點了點頭,目不轉晴,有的都在咽口水了。女將軍卻猛的收手道:‘‘不給!’’調皮的女將軍像個孩子一樣,白無站在她身旁,未曾挪動步子手卻不緊不慢的追隨女將軍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