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的書房內,燈盞明亮,燈芯搖晃,忽明忽滅,原本半夜十二點的時候,那燈盞有滅過兩小時,可現在三點,那盞燈又亮了起來。
狄正清剛將燈盞點亮,外麵的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進來吧,門沒有鎖。”
吱啞,一道開門的吱啞聲響,一道人影走進書房。
“大人。”
“嗯,人送走了嗎?”
“是卑職親自送出去的,已經警告過值班人員。”
“你對這事情有什麼看法?”
“大人,卑職覺得可信。”
“為何?”
“他父親還在牢裏,他其實最恨的是屠師爺。”
“這樣,你挑幾個信得過的,身手好點的,喬裝打扮一下,注意一下他,如果有特殊情況,要及時彙報,咱們在製定一下細節,給他們來個措手不及,一鍋燴了。這群毒瘤不拔掉,長在縣裏,遲早是一個大患。”
“是大人,卑職這就下去安排。”
“嗯,去吧。”
等王擔當出去之後,狄正清深深地歎了口氣,“哎,這貨竟給我留著麻煩,按照繼承的記憶裏麵,他老爹那麼精明的人,咋就能結出這種種,真是不可思議。後續問題可不少,不單單為他正名,連小命都隨時受到威脅,不主動出擊是不行了。也不知道王擔當的那些好手什麼時候能到,要是早點到來,一切都好處理,不會沒有人手可用。”
狄正清在書房待了一個小時之後,實在是有點困,不得已之下,隻能吹滅燈盞,回到自己的房間睡覺。
天還未亮,此時,衙門出現了三個陌生人。一位打扮得跟飽讀詩書之人,襲白衣勝雪,不濃不淡的劍眉下,狹長的眼眸似經曆過萬事蒼蒼,即使泰山崩於前也不絲所動,鼻若懸膽,似黛青色的遠山般挺直,薄薄得唇顏色偏淡,嘴角微笑得體,中年歲數,更顯得男子魅力。
一個身體龐大結實,壯如牛,那結紮的肌肉,整個人黑不溜秋的,絡腮胡子,兩眼不知道是不是天生就這麼大的還是咋滴,讓人一看,很有爆發感,一看就是那種不好惹的樣子,有點像張飛李逵那種形象。
最後一個人,也是身高最高的,那兩隻腿很是勻稱,腳掌也是比另外兩人還大,唯一不協調的是好像從小就營養不良一樣,很是瘦弱,好試風一吹就倒一樣,跟前世吸毒者有得一拚。
三個人之間來到衙門門口,最強壯之人開口道,“二哥,大哥所給的地址好像就是這裏。”
“嗯,我們問看看吧!”
三人剛要靠近,值班的捕快立馬喊道,“你們是誰?這裏是衙門要是有何冤情,去敲響旁邊的響鼓就行。”
“這位差爺,您好!我們是來找人的,有冤情,麻煩幫忙叫一下王擔當,我們三個人是他的結拜兄弟。”
兩位值班衙差看著三人道,“哦,你們是來找王捕頭的呀!行,那我去問一下,你們在這裏等一下。”
“好的,謝謝差爺,有勞您了。”那位書生打扮的中年男子向兩位衙差行禮道。
“二哥,這衙門好氣派哦,俺從來沒有見到衙門官差不睡覺,還要在門口看門呢!”
那位瘦弱中年男子道,“三哥,這裏是衙門大門口,還有一位官差在呢,你別大嘴巴子哈!”
那黑大個一聽就不願意了,回道,“老幺,你啥意思,你哥哥我有說什麼了嗎?”
“額,沒有,您是我哥,行了唄。”那瘦弱男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
“好了好了,在衙門門口,別嚷嚷了,也不怕丟人,萬一大哥聽到了,看不收拾你們不可。”
兩人一聽到書生這樣說,立馬閉嘴,也許是被那書生所說的大哥給嚇到了。
不一會兒,一陣爽朗的哈哈笑聲從衙門門口傳了出來,邊笑邊說道,“二弟、三弟、四弟,讓你們大老遠過來,辛苦你們了。”
三人立馬對著門口走出來之人行禮道,“見過大哥,哥哥可還好?”
“我好得很,走,咱們別在門口敘舊了,進衙門裏麵再說。”
“好,走。”幾人很是興奮地一起走進衙門裏麵。
原來,那位三人的大哥就是王擔當,他將三人帶到衙門客廳,讓人送來幾盞茶之後,對著三人道,“這次叫你們來的原因,我已經在信中給你們說明了,既然你們能來,那就代表這份工作你們能夠接受。昨天晚上大人很晚才睡下,可能要晚起,這樣,我帶你們去餐廳先吃早飯,等吃完飯,我再去看看大人起來了沒有。”
“好,一切都聽大哥吩咐,大哥總不可能害我們不是,哈哈哈……”幾人在衙門大廳裏爽朗地笑著,那種感覺,比親兄弟還親。
清晨,高高的太陽掛在天上,雖然現在還隻是五月底,可已經算立夏,早早的,那股燥熱就將狄正清給熱醒,狄正清不自覺地在身上抓了抓。“這該死的蚊子,竟然這麼猖狂,叮咬得雙手和臉上好多包,現在蚊蟲就這麼多,那以後還了得?整晚就別想睡個安穩覺,不知道這裏有沒有驅蚊的蚊香,要是沒有,隻能自己想辦法解決。”
狄正清,起來洗了把臉,用鹽水漱了漱口,不敢用柳枝去刷牙,前兩天用柳枝刷牙,將是他的心理陰影,刷得他滿嘴流血,這徹底把他整不會了,之後就隻是用鹽水漱口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