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狄正清正滿腔怒火,無處發泄,要是可以,狄正清敢保證,會將龔濤這種人,往死裏整治,像這樣的無良商人簡直不將人命當回事,枉費那麼多人因為他和他的家人而死,這跟畜生有何區別,簡直往生為人,不整死不能為以姑息,除非他不在丹陽為官。
龔濤看狄正清發這麼大的火,他自己也心有餘悸,同時也知道自己因為銀錢而做得有些過分,可也沒辦法呀!他的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這可是他半輩子一錢一文賺來的,要一下子拿出那麼多的銀錢出來,有誰願意,這可都是心血呀!
沒有意識到自己錯得離譜的龔濤根本沒有想到,要不是狄正清派人這些天的辛苦跟蹤,沒有狄正清的組織和指揮,這時候的他,哪裏會有時間心疼他的錢財,估計有沒有命在,他哪裏還有時間來心疼他的錢財,這都是一種奢望,都說錢財迷人眼,像龔濤這就是。
“龔濤,既然你要讓本官安排,那好,本官就說個公道,既讓你公道,也對死去受傷和大半夜過來保護你們一家的他們公道。”
“你聽清楚了,所有戰死的兄弟,每人五百兩銀子,重傷的每人四百兩,輕傷的每人一百兩,沒有受傷的每人五十兩。那些戰死的兄弟是他們一家的頂梁柱。他們因你而戰死,那他們的家人無力賺錢,要讓他們如何生活?這些你想過沒有?到時候隻能賣子賣女過活,甚至有可能一家老小都被餓死。”
“那些受重傷的雖然還活著,你去看看,還有能力幹什麼?不是斷手斷腿,就是永遠有著後遺症,跟死了差不多。”
“那些受輕傷的,除去看病和買藥的錢,還能剩下多少?你是一位商人,你應該心裏有個數。至於那些沒有受傷的,難道別人平白無故為你殺人?現在還有些人手腳發抖,我相信,最近幾天,他們估計連睡覺都會做噩夢。你自己想想吧,要是你想不通,大不了由本官出這個錢,那你以後自己看著辦。”
龔濤聽到狄正清的分配傻眼了。他心裏痛苦憤怒至極在內心咆哮道,“這該死的狗官,本員外料想你這個狗官狄正清肯定會維護那些賤民,可真沒想到你這狗官這麼力挺這些賤民,要讓本員外大出血。”龔濤在內心深處瘋狂地咆哮怒罵著,就是不敢開嘴罵,這讓愛錢如命臨時摳門的他是又氣憤即心疼,又無可奈何。身為生意人的龔濤立馬在心裏默默地算著“總共死了十三人,就要六千五百兩;重傷十八人就要七千二百兩;輕傷三十人就要三千兩;還有二十個沒有受傷的也要一千兩;那總共加起來得要一萬七千七百兩銀子……這麼多的銀錢,得最少一年才能賺得回來,這得要年景好,風調雨順,要事碰到一些問題,那得好幾年才能夠賺得回來,就因為這些賤民,我要因為這些賤民整整打工不知道幾年……”龔濤內心罵完之後,想想憋屈得快要吐血。可這麼多人看著,他也沒有辦法,隻能打碎牙齒就著血往肚子裏吞。
其實,他也明白,如果今天一個不好,那麼,以後護院護院沒有,朝廷官員朝廷官員不理會他,那他就真的要完蛋,這口氣,憋在心裏,有一種不吐不快的感覺,差點將他給活生生地憋死。
龔濤隻能身體顫顫巍巍的,嘴巴再次結結巴巴地對著狄正清道,“大大大……人,一一一……切由由由……您做主。”
狄正清知道這次徹底將這位糧商給徹底得罪死了,可沒有辦法,錢,狄正清有,可狄正清不是什麼那種對誰都是善人。如果這是一家普通的平民百姓,狄正清可以自掏腰包來給那些戰死的兄弟們。可這龔濤是一個大財主,這是不可能的,如果是這樣,那狄正清就是無底線的爛好人,善良沒有鋒芒,是傻子,是任何人都可欺的,即使他爹再有錢,即使他家有金山銀山,也不夠他揮霍的,再說了,鬥米恩升米仇,以後如果每家都像這樣,那他還怎麼帶領各個鄉紳,怎麼發展丹陽?該用強硬的手段就要用,善良是永遠也解決不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