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官員跪求聖上重罰魏不緒、聖上同意的消息不徑而走,善若水也知道了。
原本這段時間善若水就為魏不緒的事情著急,如今又聽到聖上要重罰魏不緒,善若水更是顧不得其他,再次進宮求聖上。
可是,善若水仍然沒能見到聖上。
這一次,善若水沒有像之前一樣出宮,而是學著那些官員在聖上的宮殿前跪了下來。
平吉公公見狀忙道:“哎喲縣主,你這是做什麼?趕緊起來。”
“既然官員們跪求、聖上能答應他們,那我跪求是不是聖上也能答應我?”
平吉公公又不好說出“魏不緒不會有大事”之類的話,隻好進去稟報聖上。
聖上道:“讓她跪一會也好。”
平吉公公轉瞬間便明白聖上話中之意。
如今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魏不緒這件事,善若水跪求聖上不得的消息一旦傳開,背後之人的動作會更大。
不像之前,跪求聖上重罰魏不緒的多是中低位官員,那些背後策劃之人都還沒露麵。
善若水好些年沒這樣跪過,才不過跪了一盞茶的時間就膝蓋疼得厲害,但她想著這樣或許就能替魏不緒減輕一些處罰,便一直堅持著。
可今天的天氣也不幫善若水。
善若水跪了一個時辰後,人已昏昏沉沉,天卻突然下起雨來。
這一下雨倒是讓善若水清醒過來。
平吉公公出來道:“縣主,你已跪了一個時辰,天又下雨了,先回去吧。”
“這雨不大,等會就會停,我能堅持住。”
見勸不動善若水,平吉公公隻好先回殿中。
“陛下,你打算讓縣主跪多久?”
“這才一個時辰,再讓她跪一個時辰再說。”
不知道多少隻眼睛盯著這裏,如果不讓善若水跪久點戲就不真。
隻是可憐善若水並不知道聖上在拿她做道具。
善若水隻是想著如果多跪一會就能求得聖上諒解魏不緒那就值了。
都城的雨並不多,尤其是在這個月份,可說來也怪,偏偏今天雨越下越大,最後還有傾盆之勢。
善若水一直跪下雨中,全身已濕透。
殿內的聖上坐不住了,對平吉道:“你讓她起來回去。”
平吉公公撐了把傘出來遮住善若水,“縣主,你回去吧,要是你真出什麼事,那就真是聖上的不是了。”
善若水不肯起來:
“我不是想為難聖上,我隻是想問問他到底要將子寰關到什麼時候?
就算要罰,那也給個痛快。”
平吉公公見勸不動善若水,隻好叫了個內侍給善若水撐傘,他自己返回殿內。
大殿內,聖上坐立不安。
“她還是不肯回去?”
“是”。
“怎麼這麼倔?”
平吉公公歎道:“如果不是骨子裏有這股倔勁,縣主在醫藥上的造詣也不可能有如今這般高。”
聖上道:“可實情又不能告訴她。”
善若水在聖上的宮殿外又跪了一個時辰,最後還是三寶奉聖上的口令帶孔蘭進宮才將她帶回去。
回去後善若水就病倒了。
善若水的身體一直很好,她知道她這次病倒不僅僅因為身體淋了雨,還因為心裏的重壓。
以前善若水以為她一個人也能挑起生活重擔,現在才知道:她其實一直活在魏不緒的庇佑之下。
一旦失去魏不緒的庇佑,她根本沒有能力護住這麼大一家子。
……
果然如聖上所料,善若水在大雨中跪了兩個多時辰聖上依然沒見她的消息很快被有心人傳開。
一時之間,都城各深門大院內人頭閃動、聚而謀之。
平陽侯府內,平陽侯夫人酸溜溜地對平陽侯道:“她對魏不緒那廝倒是情深意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