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古軒身影不見,知曣才起身想找個避風的角落,這才看到身下墊著的古軒的衣服。可他人已經走遠了,自己又不好追上去還他。隻得恨恨地攥著拳頭,捶了衣服兩下,卻仍是拿起來去樹後繼續躲著,報複似的把古軒的衣服墊在身子下坐著,直到身上幹些了才回去。
古軒跟著這太監又走了回迷宮一般的路,才轉到太子正打牌的院子。見太子雖在等他,骨牌局卻也沒落下,正自激戰正酣、實難分舍。
太子見古軒回來了,隻抬頭好笑地問了句“古中侯可是在宮裏迷了路?”便專心於他那牌局了。太子扔出張牌,忽地又抬起頭來,詫異地問:“古中侯……掉前邊的湖裏了?怎的一身是水?”
古軒有些尷尬道:“呃,剛才想走得近些看看池中的魚兒,沒料到石階有些滑,結果一不小心……”隨口編的個謊,惹得太子哈哈直笑,幾位娘娘也是忍俊不禁,直笑得古軒訕訕地手足無措。
太子笑得都有些喘了,開口向坐他對麵的娘娘問道:“姨娘,可有件太監的衣服先交與他換上?看他落湯雞一樣,哈哈,我可不好讓他在外邊吹風。”
那娘娘笑了一下,轉頭跟旁邊宮女說道:“春景,帶古中侯去看看可有衣服穿。”
名為春景的宮女應了一聲,待與古軒跟太子告了個罪,這才在前邊帶路,兩人行到後邊太監們住的房子。古軒難得沒主動跟這長得頗有幾分姿色的宮女講話,站在一旁看她喊了幾人,吩咐他們找了幾件大小差不多的衣服。隨後到房中換上,感覺挺合適,這樣幹練的太監裝束穿在身上,似乎比剛才要舒服多了,感覺甚是利落。
換好衣服,兩人又回了原先那屋子,見桌上都已收拾幹淨,透亮的桌麵,如何也看不出剛才打過骨牌的痕跡。
太子見了古軒這身太監裝扮,又是一陣好笑,指著他道:“古中侯,要不你幹脆進了宮做個太監得了。看你這身衣服穿上還真像那麼回事,你若做了太監,一準是宮裏最聰明的太監了,哈哈!”
古軒一聽,驚得後退一步,搖著頭急忙道:“做不得!做不得!萬萬做不得啊!”心中暗道:“太子你小子也太不厚道了吧,遠的不說,隻現在就兩三個美女等著我呢。要給你留宮裏做個沒根的太監,那還不如殺了我來的幹脆些。”
太子與娘娘吃吃而笑,看古軒被嚇得有些滑稽的樣子,太子隻覺得這救過自己的古軒,似乎越發可愛了。
當下不再多說,太子跟幾位娘娘告了辭,也便回了。古軒自然是隨太子回了春坊,待不多時,太子便要去向皇太後問安,說已無古軒之事,能回客棧待著了。隻是,古軒有一點十分不解,太子說起要去皇太後那兒的時候,明顯有些愁眉苦臉的,樣子堪比他要晨起上課的時候。
古軒心裏納悶:“皇帝都已然五十多了,那皇太後不得七八十了?老人家不都疼孩子疼的緊麼?太子去給她問個安,愁的什麼?”雖然有些不解,但也沒細思量,出宮喊輛馬車,卻是讓車夫圍著客棧不遠處的應天府周圍轉了一轉,古軒在車上掀開簾子仔細地看了一路,把附近街道、小巷都自覺記了個八九不離十,這才讓馬車回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