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的臉色，依舊是平靜著。
他知道，經此一事之後。
不管是他李世民，還是李家。
在整個天下的名聲，都會是盡喪。
淪為那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然而。
那又如何呢？
在這群人眼裏，他固然是臭名昭著了。
但前提是今天在場的這一群人，能夠活著回去——在李世民的眼中，此刻的這些人，包括著李昊在內，其實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所以。
麵對李昊和眾人的質詢，李世民隻是高高的昂起頭來：“三弟啊，你的武功的確是蓋世；你的智謀，其實也是二哥當世僅見。”
“但是啊，二哥今日再教你一樣東西。”
“除了這武功和智謀之外，想要奪得這天下，最重要的一樣東西，是你必須要心狠。”
“若是心慈手軟者，如何能奪得天下？武藝再高，智謀再超群，也不過是匹夫之勇。”
說完。
李世民的臉色便是徹底的陰沉了下去，朝著李元霸朗聲大喝道：“元霸，你還不快去！？”
一聲呼喊。
早已經是讓李元霸淚流滿麵。
他不住的搖頭：“不……我不去！”
說完。
他還徑直的望向麵前的李世民：“二哥，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
在李元霸單純的心思當中。
以前的李世民，雖然在他的心裏，不如李昊這個三哥。
但是卻也是對他很好的。
在李元霸的心裏，自己的二哥，是一個好人。
隻是，這樣的二哥，是在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呢？
李元霸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他單純的不想看著李昊和李世民之間，如此兵戈相見。
然而，李元霸的呼喊，沒有引得李世民的任何惻忍之心。
他轉頭，靜靜的看著麵前的李元霸：“元霸啊，若你不出戰，則秀寧，必死於今日！”
最後的一句話說出口，李元霸已經是淚流滿麵。
便連李建成都是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看著李世民那平靜的神色下，蘊藏的那一抹瘋狂。
他忍不住的後退了幾步。
看著這樣的李世民，他心中甚至是產生了一種名為恐懼的情緒。
李建成並非是同情於李秀寧。
隻是在他的眼中。
李元吉也好，李世民也罷。
在以後，李家成得大業之時，都不過是他的下手，輔佐於他這個長子的。
但是今日。
如此的李世民，卻是第一次讓李建成感到了一絲害怕，一絲惶恐。
李世民對於平日和他關係不錯的李秀寧尚能如此。
那麼，在關鍵時刻，對於平日和他關係一般的自己，他又會怎麼樣呢？
李建成心中是怎麼想的，李昊不知道也並不關心。
此刻的他，隻是靜靜的看著不遠處的李世民。
突然卻是笑了，隻是那臉上的笑容，卻是那樣的冷冽。
將目光暫時的從李世民的身上移開，落到了李元霸的身上。
李昊朝著李元霸緩緩的招了招手：“元霸，且上來吧。”
李元霸一個勁的搖著頭。
而李昊，卻隻是如同以前一樣，輕聲的寬慰著：“放心上來吧元霸。”
“有三哥在，你秀寧姐她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