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我不要離開你....”
顧憐哭喊著,撲進了池野的懷裏,“去了療養院,我就看不到你了是不是?池野,求求你了不要把我一個人送到那裏,我見不到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
這個舉動,像是出乎了池野的預料。
假笑慢慢收斂。
眼裏多了幾分柔和。
大手緩緩摸上了顧憐的腰,將他整個人從地上攔腰抱起。
“那好,那就在老公身邊,再也不許這樣了行嗎?”
這次。
就先饒了他吧?
真是無能為力,誰讓他這麼喜歡顧憐呢?
顧憐這樣依賴他,他還真不忍心把顧憐送到那種地方去了呢。
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和少時的他一樣,精神正常的從那裏走出來啊。
*
從那晚開始,顧憐發了高燒,吐了一天一夜。
醫生說是受到了驚嚇。
他的憐憐,還真是嬌氣,怎麼就這麼不禁嚇?
才隻是說說而已啊。
還真是讓人操心。
而顧憐除了吐,就一直在半夢半醒中,整個人似乎掉入了另一個世界。
那裏隻有無盡的黑暗,還有那三個男人的臉。
那三個男人像是惡鬼一樣,在一片漆黑的虛無裏追趕著他。
路太黑了,他找不到出口,隻能拚命的往前跑著。
巨大的恐懼像一張無盡的網,從頭頂扣下,讓他不得逃出。
這場夢,在腦海裏中一次次重複著。
顧憐已經燒到了四十度,怎樣也退不下溫度。
躺在大床上,額頭上的細汗密密麻麻的,整個身體又可憐的抖在了一起。
人體40℃,會感受到極致的寒冷。
“池野.....”
“池野....”
沈塘操了一聲,鄙夷地看著正靠在牆角麵無表情抽煙的池野,“這小東西對你還挺深情啊?都半死不活了還喊著你的名字呢,我說,你怎麼忍心把這小東西嚇成這樣的?”
池野掀開眼皮看著沈塘臉上被撓出的幾道血痕,“泥菩薩過河,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而後,沉沉的目光又落回了顧憐身上。
沈塘炸毛了,“我說你怎麼這麼無恥呢?我這臉上要不是因為幫你幹那事,能讓那個瘋女人撓嗎?”
“哦,睡她的人是你,又不是我,你來找我就這事?”
池野的語氣鮮少的帶有情緒。
不耐煩的情緒。
越是聽到顧憐嗚咽地喊著他的名字,心底的煩悶越是濃鬱。
隻不過高燒一場而已,怎麼看起來就像是要死掉了一樣?
沈塘本想爭論的話生生咽了回去,驚奇地打量著池野又神色怪異的看了看顧憐,興奮道,“池野啊,我是真沒想到,有一天你也會真的喜歡上一個人啊?”
池野的身體僵了僵。
“你什麼意思?”
“嘖嘖,我能有什麼意思?你這眼神,和我當初看她的....咳....一樣,池野你完了,你真的動心了。”
眉間慢慢的擰在了一起。
真的....動心了?
有嗎?
池野不知道,也好像並不能確定。
但他知道,他對顧憐是特殊的。
那種特殊就如他少時唯一有過的玩偶娃娃一樣。
後來,那玩偶娃娃被他媽媽搶走當著他的麵撕的七零八碎。
那時....他確實覺得得有什麼情緒要從心口湧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