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半月,池野也沒有出現在公司,電話也不接。
沈塘無可奈何隻好親自來別墅找他。
*
“池野?池野...!你怎麼還不去公司也不接電話?天杭那塊地的老總訂好酒局了,合同你不要了?”
沈塘扯著嗓子站在別墅下喊。
要他貿然闖進去,他確實沒這個膽子,要是放以前他也許還有,可自從顧憐走了以後,池野就從瘋子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喪心病狂。
也隻有在佛堂外偶爾去找池野處理公事的時候,池野臉上才會有平和的表情。
“老公....老公...喜歡你...”
類似Q動.時候才會有的聲音,聽的沈塘以為出了幻覺,池野這是找新人了...?
下秒,那個聲音戛然而止。
過了七八分鍾池野走了下來,沈塘上下打量著他,見池野眼尾還吊著未褪下的欲色,薄唇有著很大的血口子,像是...被咬的?
“我說,你不帶下來給我看看?”
池野點了根煙,右手似有若無地停留在鼻尖,結實的胸膛還有些上下起伏,“看什麼?”
“剛才那個聲音....你可別跟我說是你自己喊的?”
池野怪異地掃了一眼沈塘,嘴角微微揚起,“那個聲音啊......你聽到了?”
沈塘打了個哆嗦,他還不想非死即殘,“沒...沒有,可能最近素了太久,幻聽幻聽... ”
“你說什麼?”
池野的目光猛地陰冷下來。
很是歹毒地死盯著沈塘。
“......”沈塘有點後悔來了。
“也不是幻聽,就是,好像是聽到了...”
沈塘看著池野的眼神又突然變的溫柔,終於鬆了一口氣。
而後,池野半坐在台階上,敞開著長腿,仰著頭很是陶醉地吸了一口煙。
“憐憐,在我吻他的時候就是那樣喊我的,好聽嗎?”
沈塘掏煙的手僵住,毛骨悚然地看著池野,想說顧憐已經死了剛才那聲音怎麼可能是顧憐,可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戳破,剛才池野看他那一眼,就夠他提心吊膽的。
池野突然笑了,癡癡地笑著,抬起右手指尖上殘留的血跡放在鼻下摩挲,冷不丁地問,“我喊得像嗎?”
“剛剛一定是憐憐的靈魂回來了,回來我身上,憐憐心疼我,舍不得我一個人孤獨了那麼久,所以吻我安慰我的。”
池野的語氣確定到沈塘渾身發冷,忍不住四處偷瞄著。
池野回過頭看沈塘,笑的很是幹淨,晃了晃右手,“沈塘,你別不信,你看啊這還有血呢,憐憐真淘氣,嘴角都被他咬破了。”
“再說...要不是憐憐回來了,我怎麼能發出那麼好聽的聲音?”
也許是正是中午,刺眼的陽光透過雲層碰巧照射在池野的眼簾上,太過晃眼,所以沈塘
才竟然會覺得,池野在癡癡說這些話的時候眼底竟似有淚光在閃爍。
他是又害怕又能夠理解。
畢竟那個女人走後,很長一段時間他也沒有緩過勁來。
何況....
池野和顧憐。
不是生離,是死別。
從顧憐跳海後,池野日日夜夜派人尋找著顧憐,卻連屍骨也沒有找到,那麼遼闊的海,人跳下去了,又怎麼可能有生還的可能呢?
“咳....池野,收拾收拾,天杭那塊地的老總已經安排好了酒局,他可是個會玩的主,但是,他那種本來就不是靠什麼光彩起家的小人,因為家裏有人是官場的,身份特殊,做起事情來很是謹慎,所以酒局訂在他的城市,一個叫什麼的地方來著?反正就是那種肮髒廉價的地下酒吧,但是啊,聽說啊,那裏的美人兒,都是男的....咳....可都是萬裏挑一的,到時候你也給我點麵子,別出席這種場合就清心寡欲地連眼皮也不抬一下行吧?”
自從上次從海裏救回來了池野,躺了半個月後,池野雖然沒有再要死要活,可整個人身上就像籠罩了一層濃重的陰霾,辦起事來手段....一言難盡,比以前還要更沒人性。
沈塘是真的很擔心池野再這麼下去,會結仇更多人,希望他早點走出來,人不都說了麼,忘掉舊愛,最快的辦法,找到新歡,趕緊再找一個能溫暖池野的,也許池野會好一點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