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憐想開口問什麼,可池野的腳步像是有意加快了一般,還沒開口,池野已經走了出去。
走在前麵的池野頭疼欲裂,這不是平常的頭疼,是一種四肢百骸都疼到發麻發木的疼。
自小時候開始,每年中,都有這樣的一個月。
隻是,毫無規律,那一個月會在每一年中的任何時間,突然出現。
法師說過,這是上天對命帶厄運的人做出的懲罰,每複發一次,和他有關係的家人就會折損一年壽命,若是想在當年替家人化解這個詛咒,要在詛咒靈驗的這一個月裏,去佛堂,閉門不出,接受洗禮,誠心祝願。
漫長時光中的幾十年,哪怕父母尚在的時候,他也沒有去過佛堂誠心待過一個月。
他這樣骨子裏就驕傲到不可一世的人,如果去了,就是承認自己真的是大師所說的那樣生來就是帶著厄運的人,就是承認,小時所承受的一切厄運都是因為他自身的原因,都是他該承受的。
他不服氣,更不甘心。
骨子裏的傲氣不允許他承認大師的說法。
這些年,他也四處找尋過國內外出名的大師。
可都不得其法。
而每年一個月的頭疼病,更是看了多少名醫,也無法根治,在這樣的現實反應下,他不得不信,卻又不甘心相信。
“我說你走那麼快幹什麼...?你知道在哪麼?”
沈塘的聲音拉回了他的思緒。
他混沌的停下了腳步,每到那一個月,第一天疼的時候,還算能夠可以忍耐,越是到了後麵,越是疼的厲害。
這樣的疼痛下,無時無刻都在替他回憶著那段至暗時光,他的心已經是暴躁不安,可當視線裏出現了顧憐的身影時,他陰鷙的目光又迅速被溫柔掩蓋,“憐憐,你真好看。”
像一束光似的。
好明亮。
好溫暖。
他看了,就忍不住多看幾眼,多看幾眼,就再也舍不得看不到了。
顧憐莫名其妙的看向了池野,“胡說什麼?”
“沒有胡說,你真的很好看。”
池野傻傻的笑著。
目光溫柔眷戀。
仿若少年郎,眼裏滿是心愛的人,再也容不下其他。
“行了行了,快走吧,我可真不想再看你倆....”
沈塘嘖了一聲,走到了兩人身前帶路。
這棟別墅,是池野沒遇到顧憐之前,會常住的。
整個環境都是暗色係,光看著,就給人一種十足的壓抑感。
後來,顧憐出現了,池野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顧憐在的那棟別墅,裝修都是暖色係的。
“憐憐,你別怕,也別擔心,有我在,誰也不能欺負你。”
池野跟在顧憐身後,兩個人的身影在地板上交疊到一起。
不去看兩人臉上的表情,步伐輕快的兩道影子,仿若熱戀中心心相惜的情侶。
“你閉嘴,我不想聽。”
“再多聽聽嘛,萬一以後你想我了,卻再也聽不到我的聲音了,你就該難過了...”
“我才不會難過!”
“我巴不得你離我遠遠的!”
“我....”
腰間突然被一雙大手緊緊的摟住。
那人低頭靠在他的肩上,聲音有些哽咽,“可要是我聽不到你的聲音了,我會難過,會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