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剛生了下來,大嫂便開始暴崩,血怎麼都止不住,沒多久她就去了。
兄長他因此大受打擊,整日酗酒,我在家照看兩個孩子數次勸阻他戒酒無果,這樣的日子持續了整整兩月。”
花樓女掌櫃突然止住話音,似是陷入了某種極為恐怖的回憶,她的身子直哆嗦,蹲下身子抱緊了自己的頭。
“掌櫃的?鴇娘?”
婁嫇嬌連喚兩聲,女掌櫃依舊如此,掌心浮現出柔和的靈力,拍向女掌櫃的後背,“都過去了,靜心。”
幾息後,女掌櫃平靜下來,在婁嫇嬌的攙扶下緩緩起身,她扶著牆邊,劇烈喘息,“多,多謝小仙長。”
婁嫇嬌掃了眼對麵那輛馬車,“不謝,後來呢?發生了什麼?”
“兄長頹廢酗酒了持續了兩個月後,開始振作起來,他和我一起照看那兩個孩子。
直到有一日,小鎮裏有一戶人家娶妻,按照規矩我們這些街坊鄰居,要前去討個好彩頭,我那時是帶著姝鳶一同去的。
等我們倆回來的時候,兄長和侄兒並不在家裏,我隻好帶著姝鳶到處去找,一直到當天深夜......
兄長抱著侄兒回來了,可他......他沒有頭,還被剝了皮,身上沒有一塊好肉......
也是從那日起,姝鳶便染上了那怪病,緊接著便是我的小侄兒,嗚嗚......”
見那女車夫和丫鬟倆人被嚇得不輕,婁嫇嬌依靠在牆麵,隨口安撫,“別害怕,你們倆就當聽了一個虛構的故事,雖然那可能並不是故事。”
車夫和丫鬟:“......”
“你侄兒除了染上怪病,身體上沒有其他問題?”
女掌櫃淚眼婆娑,“是啊,我們鎮上的人都以為鬧鬼了。”
“那你兄長的頭自己回來沒有?嗯,我是說找回來沒有?”
“沒有啊,沒有找到,我們那個鎮長當年也是找了一個修士,那個修士做了一場法事,他說要燒掉兄長的屍體。”
婁嫇嬌摸了摸下顎,“姝鳶和你侄兒的病有什麼症狀?”
“姝鳶她發病會大喊大叫,會咬人......喝人血,我侄兒他也咬人,還......還吃人肉。”
婁嫇嬌蹙眉,“這麼嚴重,那你怎麼讓姝鳶去繡昭樓彈唱的?”
女掌櫃重重歎了口氣,“我也是沒有辦法,為了這兩個孩子,這些年我沒少找人托關係想法醫治。
直到四年前,我遇到了一位據說無門無派的高人。
他贈了我一瓶丹藥,並送了一把古琴,他說這兩樣東西可以緩解兩個孩子的病症,但不能完全治愈。
兩個孩子服用了丹藥,確實很少再發病了,尤其是姝鳶這孩子,這幾年她在樓內彈唱用的都是那位高人所贈的古琴,我看得出來,她很喜歡那把琴。
就連去花樓彈唱,也是姝鳶她自己的主意。
可誰想到,今日卻......唉......”
婁嫇嬌站直身子,雙手附後盯著沒什麼動靜的馬車。
“他們兩個行為這般的異常,沒有傳到纓州城的掌事甚至城主那裏嗎?”
女掌櫃苦笑,“我發現他們生了怪病後,狠下心找人打造了鐵籠,基本上將他們鎖了進去,也......也會給他們姐弟倆下迷藥。”
婁嫇嬌若有所思,“事已至此,就等我兄長再行診治吧。”
又過了一刻,馬車總算有了動靜,車簾被人掀開,一身整潔的麵具男人躍下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