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女大學生花禾放假在家刷了無數個翻唱視頻後，終於忍不住心動了，連夜在網上貼出要求，高薪尋找一名聲樂教師。
花禾家裏有點小錢，小時候父母開明沒有強迫她上各種興趣班，花禾隻是學了自己感興趣的畫畫。
她知道自己音域不寬，唱歌容易跑調，希望自己能找個家教在暑假兩個月速成唱歌。花禾不知道這算不算癡心妄想。
很快就有人回複花禾的帖子，花禾私信約定時間，讓對方來她家先試一試，她發出地址。
第二天早上九點，門鈴聲準時響起，花禾走過去開門，是一個長相極佳，身穿綠色POLO衫，頭發卷染的目測180以上的紅毛。
花禾愣了幾秒，對方看到這副模樣，低頭主動開口道：“你好，我是季允澤，我是來應聘聲樂老師的。”
“你好，我是花禾，請進。”花禾側身，讓季允澤進屋。花禾關門後，盯著季允澤亮晃晃的頭發，暗歎自己身邊的人從來沒有這位看起來如此有個性。
她大步走到他的前麵，帶領他來到隔音室。
季允澤試著給花禾上了一小時課，花禾感覺這個老師不錯，就是在老師麵前開嗓，知道自己跑調時覺得很尷尬。
花禾加了對方微信，確定聘請，兩人約定好從明天起每天三小時課程，時間為從早上九點至十一點。
於是每天花禾都在季允澤的帶領下做腹式呼吸，開嗓練習。
先練音準和氣息，再學高音、混聲、怒音、哭腔等技巧，最後進行一些歌曲練習。
花禾的唱功蹭蹭地往上漲，平時走路止不住的哼歌，邊哼邊笑。
2.
轉眼已是一月後，花禾在課間休息時打開手機，搜尋周邊的外賣，細細思索待會中午吃什麼。
她意外發現一個新店，裏麵有很多菜品都想嚐試。
怎麼辦，一個人吃不完。
不想等下次，好想吃。
花禾暗暗想，抬眸偷偷瞄了眼季允澤。他正站在鋼琴旁，垂眸不知想著什麼。
她看著他鋒利的下頜線，溫暖的陽光打在他的上半身，為他蒙上一層光圈。
身上雖然穿著最普通的衣服，但是身姿如鬆的他恍若神明，紅發彰顯出幾分帥氣淩厲。
花禾咬唇猶豫了幾秒，最後張口道：“季允澤，我發現附近有一家新開的外賣店，有很多菜品挺吸引我的。我請你吃一頓飯吧，一起嚐嚐味。”
花禾通過微信聊天知道對方隻比他大一歲，在她隔壁省的大學讀大二。她不習慣喊年齡相近的人老師，所以平常說的都是季允澤。
季允澤抬頭看著花禾，眼裏沒什麼神情，很快點頭答應了。
“你要不要看看，想吃些什麼？”
“都可以，你決定就好。”季允澤低頭，又對著鋼琴發呆。
花禾見此照自己的口味點了些外賣，沒法，她也不知道季允澤喜歡什麼口味。
他們練習了半個小時，外賣到了，於是季允澤決定就此下課。
花禾把外賣放在桌上，裏麵有兩份餐具，他們麵對麵吃著。
花禾夾了一塊口水雞，味美鮮嫩，肉質不錯。
感覺餐桌上兩人低頭不語太過沉默尷尬，花禾決定沒話找話，雖然他們在微信上也沒聊多少。
“季允澤，你唱歌這麼好聽，有沒有在網上發些翻唱視頻？有的話能不能把號發給我，讓我也聽聽，一飽耳福。”
季允澤搖頭，“才疏學淺，沒有在網上唱過歌。”
“你太謙虛了。”花禾喝了一口冰箱裏拿的冰酸奶，咂咂嘴道：“其實你可以試一試，萬一你火了也可以接些活、打廣告什麼的。”
季允澤暑假做兼職是為了積攢錢買設備，玩音樂挺費錢的。
“不太可能，概率太小了。”季允澤笑笑，慢條斯理地把魚刺挑出，細嚼慢咽。
“好可惜啊，我還挺想多聽你唱的歌。你是我現實中見過唱歌最好的，你好厲害啊，看來我運氣不錯，請對人了。”花禾抬頭，看著對方吃魚，認真地稱讚對方。
“謝謝。”季允澤手上動作一滯，半晌道：“我可以微信上單獨給你唱一首，你想聽什麼歌？”
“真的嗎？你會什麼歌？”
“我比較擅長中、英、日的歌，會點韓語和西班牙語的歌，什麼類型的歌都可以。”他看見花禾眼裏細碎的亮光，像天上星辰揉碎在眼底，十分好看。
“這麼多嗎，我都不知道怎麼選。我喜歡的歌可不止一首，這也太難選了。”花禾暗示對方能多唱幾首，畢竟她不想浪費這麼好的資源。
“不止這一次，先選一首最喜歡的吧。”季允澤輕聲笑了。
“那就《flos》吧。”
兩人吃完，花禾送走季允澤後，便躺在床上刷手機。不久她收到對方發來一個音頻，是他用手機錄的完整版。
她迫不及待地點開，這首歌是她最近喜歡上的，她沒有一直喜歡的歌。
少年聲音飄蕩在空中，嗓音慵懶沙啞，溫柔繾綣。腦海裏翻湧出一股感覺，大概是裝有彩虹色糖果的用棕色橡皮塞封住的玻璃瓶旁邊有一隻黑貓眯眼休息，十分愜意。
是幹淨的少年感。
3.
花禾到後花園裏摘花，她摘下碩大的向日葵，白桔梗，又從房裏找出之前在網上買的其他裝飾花材，主要是些綠色圓葉。
她用剪刀裁下一大片紙，然後用手一枝一枝調整位置，製作花束，最後打結包裝。
自從那次兩人一起吃外賣，她就時不時請求對方給自己唱歌。
今天一個《overdose》，明天一個《universe》，後天一個《走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