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下了長安,陸寄歡打算將他作為影子使用,於是丟給了他一個歡字令牌,正好她想出宮看看,有長安陪護,就可以不用帶太多人。
陸寄歡說去就去,正好把沈聽肆這個陰鬱少年提出去遛溜彎,感受一下人間煙火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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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秋季,偶有微風徐徐吹來,城街兩邊的店鋪門皆大大開來迎客,有三三兩兩的小販,為了生計叫賣,初來乍到的陸寄歡跟個好奇寶寶似的,東看看西瞧瞧,身後跟著一身藍衣的沈聽肆,和黑衣抱劍的長安。
他們改了裝束,就像普通深閨裏出門的大小姐帶著一個兄長和侍衛一樣,陸寄歡一眼就看到了糖葫蘆攤,開心的蹦蹦跳跳的跑過去。
“老板,來一……不,來三串糖葫蘆。”
“好的嘞,小姐,拿好了。”
小販很熱情的擦了擦手,在從稻草垛上,拿了三串糖葫蘆遞給陸寄歡,她轉身眼眉一挑,長安立即領會,從衣裳裏掏出一個錢袋,拿出些錢,遞給老板。
“來,吃了那麼多苦,偶爾也嚐嚐甜的吧。”
陸寄歡走到沈聽肆的麵前,將一串糖葫蘆揮了揮,他愣了一下,苦……是經曆的苦難,還是喝的那些惡心犯吐的苦藥,可是再有多少甜他也不想嚐了……
“拿著嚐嚐啊?”
陸寄歡側身將一串糖葫蘆遞給長安,又把手中的沒有吃的糖葫蘆揚了揚,見他還是沒動靜了她蹙眉,伸手拉扯他的手將糖葫蘆硬塞給他。
愛吃不吃,反正給了就是,她也不是那種愛哄人的聖母!
陸寄歡揉了揉鼻子,繼續走在前麵逛了逛,街上人來人往,沈聽肆盯著自己手中的糖葫蘆,漂亮豔麗的紅色,像盛開在雪中的梅花一樣好看,他還是忍不住嚐了一個,甜中帶澀……難吃。
吃了一個就再也不想吃第二個,彎腰順手給了一個牽著父親的男孩,男孩受寵若驚,暗暗記住了他的模樣。
“父親,那個大哥哥給我了這個糖葫蘆,他一定是個大好人吧!”
男人臉上有一道醒目的刀疤,轉身看了一眼沈聽肆,眼眸微眯,旋即抬起厚重的繭子手,摸了摸男孩柔順的發頂,聲音低沉:“是啊,以後啊笙也要做個好人。”
“父親,我會的!”小男孩吃著糖葫蘆,開心的應答,全然不知道日後的人生軌道,與這位給糖葫蘆的‘大好人’頗有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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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寄歡在街上東逛西逛,發現不遠處竟然有投壺領獎的遊戲,人還挺多,投壺她以前玩過,可以說是百發九中,遇到個生前比較貼切的娛樂項目,她迫不及待的跑過去,推擠著人群要去最前麵,湊個熱鬧,玩一玩。
長安見狀,也立馬追上去寸步不離,他的任務隻有保護陸寄歡,其他人……不在任務之中,陸寄歡看了好一會兒,找老板詢問投壺價錢後,便讓長安交錢,開始投。
距離一米的距離,陸寄歡投中了三根,一旁圍觀的眾人拍手叫好,有的投不進去的,更是投來羨慕嫉妒的目光。
“長安,你去買點吃的,我想多玩會兒!”
陸寄歡手中拿著灰色短箭矢,轉頭囑咐長安,她還想多玩會兒,但是又怕肚子餓,自然是有人買吃, 她才方便填肚子,今日不領一半獎品回去,她就不姓‘陸’。
長安轉身看著離他隻有幾步之遙的沈聽肆,從衣裳裏又摸出錢袋,丟給他道:“去給公主買些吃的,你沒啥武功,保護不好公主,就去做些分內之事。”
沈聽肆穩穩接住錢袋,眼角輕輕抽了抽,沒啥武功,確實是他的痛處,買東西算什麼分內之事,那個女人,餓死得了。
見他不為所動,長安有些不悅繼續道:“我主子可囑咐過了,不能讓你和公……小姐待在一塊兒,趕緊去買,別讓主子等急了。”
沈聽肆:“…………”
不知道附近藥鋪裏的巴豆可以研磨成粉不,讓陸寄歡嚐嚐‘特色’也不是不可以。
沈聽肆一言不發轉身離去,賣糕點的鋪子和藥鋪隻隔了一個小酒館,不過他也沒有真去買藥,而是在糕點鋪那排起長龍的隊伍後站了過去。
他掂了掂錢包,若有所思的想著到時選宮人時一定要選擇醜陋的,討厭祥瑞殿的一些新進宮人來隔應陸寄歡,讓她沒有一天舒心的日子過,想到她難受抓狂,他就像有惡趣味一樣,心裏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