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緊緊地抱住齊元昊,竟生出了幾分怯意:“會不會……下一個對付你?”
齊元昊搖了搖頭:“放心,你夫君我能應付。”
杜若:“我想不通。”
齊元昊重重地歎了口氣,他也想不通。
完全找不到這麼做的理由。
難道,真的是為了給齊元喆鋪路?
杜若靠在他的懷裏,悶聲說道:“我還是要去一趟西域。”
齊元昊立刻變了臉,緊緊擁她在懷:“不許去!再也不許離開我半步。”
杜若柔聲說道:“如今你身邊眼線眾多,我不能以真麵目留在你的身邊,更不能以胡姬的身份陪伴你,這樣會壞了你的名聲。”
齊元昊不屑:“左右我的名聲早已敗壞了。我不稀罕。”
杜若:“可我稀罕!我的夫君,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齊元昊心頭一熱:“真的?”
杜若堅定地點了點頭:“到了甘州,我便可以與紮木耳一同出發。你無需擔心。我想,既然此人來自西域,紮木耳的主人乃大月國世子,我可以通過他了解一二。我看過太子脈案……”
齊元昊怔住了:“王茀竟然連太子脈案都給你看了?”
杜若有些不好意思:“嗯。她……”
齊元昊狠狠地咬著她的唇,不滿道:“你是不是將我賣給王曦兒?”
杜若有些心虛道:“你也別說得那麼難聽……你娶她,也是極好的……”
齊元昊氣得背過氣去,翻身不理她。
杜若咬著下唇,眼眶泛起了水霧。
她也很委屈。
很難過。
她親眼看著另一個女人被稱為“定王妃”,笑著走向齊元昊。每一步都像是在她的心尖上插著刀子。
她默默地抱著齊元昊,將臉貼在他的背後,很快淚水沾濕了他的後背。
他默默地罵了自己一句畜生。
翻身又將她擁進了懷中,緊緊地抱在了一起。
齊元昊啞著聲低語,可憐得像一條無家可歸的小狗:
“不許不要我。”
他委屈。
“若兒,這輩子,我隻想要你。隻要一個你。”
她帶著濃濃的鼻音,情難自抑:“好。”
許久,杜若淚眼婆娑地抬頭:“我去去就回,好不好?”
齊元昊歎了口氣,撫摸著她黑亮的秀發,柔聲問道:“要多久?”
“一來一回,大概三個月左右。一為了那段香料,二為了找到那個藥師。三便是太子的死前症狀的確有可疑之處。西域毒物甚多,若是刻意做局,他未如期見到太子毒發,便一定會用上後手。”
杜若看著他,眼眸堅定:“我一定要查清楚真相。你在宮中處境艱難,我不得不多做準備。”
齊元昊心疼萬分:“你這個傻瓜!我是男人,我可以護著自己。”
“可我也想護著你。”
經過這漫長一夜的耳鬢廝磨,杜若終於說服了齊元昊,同意她去西域。
畢竟,出了嘉峪關,皇後和嘉貴妃的眼線便再也沒有辦法跟隨杜若了。對於齊元昊和她兩人目前的處境來說,也不算壞事。
西北邊境出現了梟天翊這樣的對手,著實不能小覷。
齊元昊此時州務軍務纏身,分身乏術,必須一心一意撲在邊防之上。與其將杜若放在身邊,被諸多勢力盯上煩擾不堪,還不如放她去西域。
一來一回,三個月。
齊元昊有信心,在這三個月內,將自己的勢力在西北紮下根,慢慢滲透下去。
他有想要保護的人,便要有能對抗的力量。
這一夜,他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