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林嘉怡,你陰陽怪氣什麼呢,又想找茬打架是吧?”趙紫韻不願意了,蹭一下站起來,挽起袖子拎著雞毛撣子就往門口跑,可是跑到門口發現嫂子已經走到院外了,還笑著跟她揮手拜拜。
這就沒辦法了,總不能出去打吧,那成啥了?
回到屋裏一大一小沉默了一會,大眼對小眼的對視片刻後不約而同的歎了口氣,這可如何是好喔。
研究所防空洞。
趙閱進去後發現老王還沒回來,也不知道死哪去了,就把早上發生的事兒說了一遍。
於所放下手裏的活皺著眉說:“這種情況在外麵不稀奇,各學校或多或少都有這種敲詐勒索的現象發生,還好咱們學校沒這種事兒,要是出現了我特麼能把他皮給扒了。”
老房沉吟片刻後抬起頭說:“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等關係戶孩子們都入校了這方麵必須嚴查,要是誰敢踩紅線那啥也不說了,開除後直接送去工讀,沒有任何人情可言!這方麵得提前跟他們家長講清楚。”
“不會有這種情況發生。”老高不以為然道:“入學的都是低年級學生,家裏條件都不差,家教應該也不錯,怎麼可能出現這種事兒?”
“誒,老高,你這話就不對了。”老房正色道:“現在子弟學校裏總共三幫學生,醫院,軍火公司和咱研究所,其中咱本部學生最乖,最聽話。
軍火公司職工孩子是第二批入學的,剛入學時候他們行為舉止你不會忘了吧?
當初那些孩子在地方上都自由散漫慣了,各種壞習慣壞毛病一堆,老師們可沒少下功夫整治,劉海中也沒少拿著棍棒教育,為了收拾他們可沒少下功夫。
最後一批醫院方麵孩子,他們呢都是天南地北來的,一開始可能是人生地不熟的原因,表現是挺不錯。
但是跟老師和同學熟悉了之後也放下了偽裝,其言行舉止各種行為也是一塌糊塗,我都不稀得說了。
那麼等那些地方上的孩子入學你還以為他們都是乖寶寶?可拉倒吧,等他們放學後還不知道都跟誰接觸,這很容易被帶壞,我們不能不防啊。”
趙閱和於所聽後都很讚同,老高撓了撓頭覺得是這麼回事兒,也不再多言。
老房說完後拿起水杯喝了口水,然後說起了正事:“小趙,早上你急急忙忙的走了之後老首長打電話告訴我們,上麵要開展知識分子進行再教育活動了,這兩天就得發文。”
趙閱臉色一變,摘了帽子使勁揉了下光頭,五七幹校是這個時代的產物,是六八年五月七日吉省慶縣柳河率先成立的。
說白了這就是個農場,專為知識分子創辦的,再說的精確點就是為就是為知識分子幹部,科研人員還有教師等勞動所辦。
趙閱早知道這回事兒,但是他還帶有一點幻想,畢竟他們這裏與眾不同嘛,可是到現在也沒人通知他們正常工作這代表什麼?代表著這次他們躲不過去了。
於所這時苦笑著說:“老首長的意思是我們先創辦起來,先勞動著,要是上麵叫停那就該幹嘛幹嘛,要是不叫停,那得了,繼續勞動吧,反正不能讓別人說我們思想覺悟低,小趙,你是主任,你說咋辦就咋辦吧。”
趙閱難得的把煙鬥掏出來嘬,現在唯有勁兒大的煙葉子才能讓他思維清晰,嘬了三鬥煙後她喝了口水,潤了潤喉嚨,略帶疲憊的說:
“創辦吧,把老王喊回來開會,商討下如何在不影響科研進度,教學進度的情況下進行勞動。
還有醫院各主任、軍火公司幹部也都得喊過來翻地、漚肥、種樹、養豬、蓋大棚,當然了,他們原本工作也不能落下,隻能辛苦他們了。”
於所點點頭拿起電話就打給老王了,讓他趕緊回來開會,通知完了掛斷後就坐在椅子上悶頭抽煙,他也不知道該說啥了。
這時老高突然站了起來,大聲說:“誒,我不是知識分子啊,我就比文盲高強點,我好像不用接受再教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