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徑中院的時候,秦淮茹也聞聲趕了出來,看到躺在板車上已經是個廢人的一大爺,秦淮茹腦瓜子嗡嗡的。
完全沒辦法接受,前幾天一大爺還好好的,在自己身上哆嗦了一回,這才幾天啊!也就一晃眼,人就變成這副德行了。
搞得秦淮茹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問他要五十塊錢了。
秦京茹眼神中滿是憐憫,趙年卻一臉平淡,如果不是自己早有安排,恐怕這會兒掏出來的就不是他易中海,而是自己。
殺人者人恒殺之!
他易中海想謀害自己,自然也要做好被自己報複的準備。
趙年一點都不同情他,能保住這一條狗命,純粹是趙年想讓他後半輩子活的比流浪狗還要淒慘。
再去往後院的路上,閻埠貴囁嚅半天後,說道:“老易,有個事兒要告訴你,你
得做好心理準備呀!”
“一大媽她……她前幾天就走了。”.
“什,什麼?”
易中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艱難的扭過頭來仰視閻埠貴,嘴皮子顫抖著問道:“我,我沒聽明白你剛剛在說什麼?”
“你……你再說一遍?”
其實他什麼都知道了,沒等閻埠貴重複,易中海空洞的眼神中,突然不受控製的湧出滾燙的淚水。“—大媽,走了。”閻埠貴低下頭來,又重複了一遍。這一刻,易中海心如刀割,真正的痛是無聲的,是哭不出聲音來的。
易中海捂著胸口,仿佛有一塊大石頭壓在那,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兩眼一抹黑,暈過去了。“老易,老易……”
一大媽是易中海遭受迫害後的唯一羈絆,在外麵,再堅強,再有權有勢的男人,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麵前,都跟女人的兒子一樣,尤其是在遇到挫折的時候,特別需要女人的一個擁抱,一句安慰之詞,男人就能重新打起精神來。
易中海連手腳斷了都顧不上治療,在醫院躺了不到半天就要回來,他就是想從一大媽這裏得到一些安慰。
未曾想,一大媽走了……
再醒來時,屋子裏嘈雜一片,兩個力工一直在囔囔,“趕緊把人叫醒吧,這都多久了,錢還沒給我們呢!”
“我們幹這一天活,就等著這筆錢回家吃飯呢,我們餓著都沒關係,家裏老婆孩子怎麼辦?”
正說著呢,易中海醒了,昏昏沉沉的望著周圍一大圈人,眼神空洞的指著藏錢的地方,說道:“老閻,幫我個忙,那櫃子裏邊有一隻大紅襪子,裏邊塞了我一輩子的積蓄,你幫忙拿過來,給人家農民兄弟把錢結算一下。”
易中海別無他想,隻想趕緊把那兩個人打發走,然後再問問閻埠貴一大媽的情
況,最後,再好好休息一下。
“哎,好勒!”
閻埠貴按照易中海說的,打開衣櫃,“是這裏嗎?”
“對,那個角落。”
閻埠貴摸了半天,沒找著所謂的襪子,幹脆一股腦的,把衣櫃裏的衣服全部拿出來,最後整個衣櫃都讓閻埠貴搬空了,也沒見著傳說中的大紅襪子。
“怎麼會沒有呢?”
易中海記得很清楚,每個月發了工資,花不完的錢,一大媽都是收起來用大紅襪子裝好了,塞進衣櫃裏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