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的字如他之前的性格一般龍飛鳳舞,雄健灑脫,顧雲卿能夠感覺到,一清徹底掙脫了束縛,尋回了自己的本真。
“他日你若有難,一清必來救你!”短短的一句話,沒有感謝,沒有告別。
顧雲卿苦笑著:“這是盼著我出事啊!”
祁中元好奇的瞄了一眼,也是笑道:“這一清倒是個妙人。”心中也是羨慕起了二人之間純粹的情感,他不禁看向了顧雲卿,總感覺這少年和自己可以保持著距離。
顧雲卿不知祁中元心中所想,轉身看向一清離去的路,似乎那裏有著一道虛影,狂風吹起那人癲狂的頭發,不斷向前邁著不羈的步伐。
對於一清能夠重新振作他很欣慰,但當想起祁中元口中這遠古森林的變化後,不由得為升起了一絲擔心。
“你幾時走!”周輕語的冷漠話語打破了顧雲卿的思緒。
顧雲卿正要答話,卻見祁中元臉上浮起一絲不悅之色:“師妹,這可不是我通天宮的待客之道。”
周輕語聽了祁中元的話,臉色古怪無比,微微怔神之後白了二人一眼,淡淡地說道:“你們二人何時關係這麼要好,確定了離開的日子,我去送你!”
待周輕語走後,顧雲卿調笑道:“祁兄,似乎你對這周姑娘的態度有些轉變。”
祁中元不置可否,不過在那天和顧雲卿傾訴一番後,自己的心態的確發生了一些變化,隨後抬眼望向了顧雲卿。
顧雲卿感覺到了在自己身上遊走的目光後,頓時升起一陣惡寒,噌噌往後退了兩步,暗罵自己該死,沒事開什麼玩笑。
回到房中後,顧雲卿便和師兄說出明日便離開的想法,陸景行自然是舉雙蹄讚成,無論是那個被他們叫做“太師叔”的高人,還是那黑袍的神秘人,都給他帶來了威脅。
當晚,為了給顧雲卿送別,祁中元特意取來了營地中為數不多的幾壇金玉酒,又喊了幾個好酒的師弟作陪。
“此酒是那金玉閣所出嗎?”顧雲卿飲了一口,唇齒間滿是清香,此酒看似清如水,入口卻辣似火,不過在味道上仍是不如煙雨閣所產的仙酒,
祁中元直接幹了一大碗,大笑道:“正是,此酒是我三年前來時所帶,如今僅剩下最後三壇。”
顧雲卿看著他豪邁的模樣,不禁心生好奇,對陸景行傳音道:“師兄,他修的真的是那種功法?”
此刻在陸景行的麵前也擺了一碗酒,是顧雲卿替他爭取來的。陸景行想起了祁中元那日將他扔出門外的事情,在舔了幾口之後怒聲說道:“他現在有多豪邁,以後就有多婉約!”
幾碗酒下肚後,幾人漸入佳境,相互之間也熟絡起來,開始勾肩搭背暢談起人生理想。
顧雲卿也是此時才得知,祁中元對那吳有仁展示出金劍,是犯了通天門的大忌,回到師門免不了受到責罰。
“祁兄,莫不是犯了什麼忌諱?”顧雲卿忙問道。
祁中元卻大袖一甩,瞪了那多嘴之人一眼,對著顧雲卿說道:“小事而已,無需掛懷!”